高鐵也掃了一眼費恭,緩緩低下頭,並未說話,高速卻麵目震驚之色,知道朱家堡的人如何行徑,而且他們對高定還記恨在心,難道這件事和朱家堡有關?
費恭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餘光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態,但這些老家夥顯然都是久經世故的,一個個都露出差不多的詫異之色,互相看了幾眼,低頭小聲討論。費恭言道:“不錯,據暗衛所報,夷人內部有人和劉闡勾結,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劉闡,唯有挑起各部和官兵的矛盾,一旦雙方廝殺,便勢如水火,此時便隻能選擇與劉
闡聯合了。”
“荒唐!”高鐵聞言大怒,拍著大腿又一次站起來,大聲道,“我夷人六部一向團結,如果有人膽敢讓我的族人再陷入戰爭之中,我一定會將他一家全部逐出牂牁江。”
一名老者緩緩說道:“無論如何,官兵是死在布蘇部落,朱縣令已經派兵圍住了螺髻山,布蘇土司又遲遲不肯來月亮穀,其中這裡麵還有諸多未解之謎啊!”“布蘇部落一向與月亮穀來往最少,我看一定是布蘇土司與劉闡勾結,想要以此挑起戰爭,”另一名老者歎了口氣,“殺死官兵,等同於造反,布蘇土司不敢來月亮穀,定然
也沒有去縣衙解釋此事,朱縣令隻能派兵,將螺髻山封鎖,是布蘇部落連累了我們。”
先前那名老者說道:“但官兵不管你是什麼部落,他們隻認定是夷人造反,幸好有兩位使者到此,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實不相瞞,對談稿縣令朱素,我們也同樣保持懷疑!”費恭卻不置可否,向高定抱拳道,“夷人有十幾萬,六部也相對獨立,難保人心不齊,在下有一個簡單的辦法,可以
先試探各部虛實。”
高定問道:“如何試探?”看費恭看看四周,又點頭道,“在座諸位都是值得信賴的長老,他們會秉公辦事,你儘管放心。”
費恭言道:“大王即刻命人召集六部土司前來月亮穀議事,除了眼下與官兵有摩擦的布蘇部落外,如果還有部落遲疑不來,必定心中鬼,可重點調查。”山羊須的老者微哼一聲,冷笑道:“如此做法,也未免太過草率了吧?六部土司,掌管部落大事,一般不會輕易離開,眼下局勢危急,如果真的脫不開身,豈不是冤枉了好
人?”
費恭卻淡淡說道:“來此之前,我們也掌握了一部分情報,大王可先將命令傳達下去,看看各部反應,再與我手中的情報對比,便可有初步判斷。”
那老者聽費恭此言,神色微變,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低下頭。“曲木長老,通知六部的事情,你即刻去辦,”高定當機立斷,沉聲道,“除了布蘇部落之外,都派可靠之人前去,有人想要和漢軍為敵,這是將本王的盟約誓言當做月亮穀
的清風嗎?害我族人者,本王一定會將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是!”起身的正是剛才一直質疑費恭的山羊須老者,斜眼看了一眼費恭,走出了房門。
費恭神色不動,直到曲木長老走出去,才說道:“還有一些事情,在下想與大王單獨商議,不知可否方便?”“哦?”高定有些意外,頓了一下笑道,“也好,快到午飯時間了,費將軍也嘗嘗本王的家宴,就由我的兩個兒子作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