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之地,百越為眾,群山阻隔,道路不通,直到趙佗治理南越,以詩書而化國俗,和輯百越,使蠻夷漸見禮化
百越之民不但彪悍勇猛,男女皆可為兵,而且能歌善舞,經過趙佗治理,誘導越人,贍養老弱,教民耕種,才算國富兵強,後趙佗歸漢,嶺南也成為九州之一。數百年之後,伏波將軍馬援南征,水陸並進,征服交趾,興修水利,安撫民心,交州之地從此之後,平穩發展,直到中原大亂,士燮為交趾太守,保住此地安定,並未受
到戰亂波及。
交趾遠離中原,整體發展雖不如中原之盛,但平穩發展數百年,比南中、建寧等地,卻要富庶許多,龍編作為士燮的老巢,更是城池高大,城內殿宇層疊,金碧輝煌。
城北有三層台階的大殿,金欄玉砌,飛簷鬥拱,十分巍峨,便是南越王趙佗所建的朝光殿,又經士燮重修,煥然如新。
士匡和一眾文武都在朝光殿中,原本準備登基的慶典禮儀完成了一半,紅綢彩布殘缺掛在走廊之上,欄杆上的黃旗也插了一半,兩相對比,反而顯得有些蕭索。
敗兵回城,折損兩員大將,吳軍兵臨城下,士匡麵沉似水,聽著袁林的回報,大罵桓軫不聽勸阻,一意孤行,丟了左閭不說,還搭上了一條性命。
龍虎二將不在,士匡便覺得捉襟見肘,連個帶兵之人都沒有了,城中還有兩萬多百越百姓,都各自聚在一處,無人調度訓練,這如何與吳軍戰鬥?
“軍師,為今之計,該如何是好?”二人相對而坐,士匡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
“堅守城池!”袁林輕歎一聲,言道,“龍編城池高大,糧草足備,將軍可再選大將,集合城中之兵,隻要堅守幾日,孫權必有聖旨降下,那時候便可見機行事。”
“也隻好如此了!”士匡沉沉點頭,頓了一下又問道,“劉闡先暗中與我聯絡,想要舉交州而歸漢,如今卻領吳軍來攻,莫非其先前是試探與我不成?”“這倒未必!”袁林眉頭微皺,思索道,“呂文先與劉闡去廣鬱會盟,策反南中夷人,二人平安而歸,可見夷人已經答應起事,若劉闡真能重回益州,為何又殺死呂文?其中
必定有詐。”
士匡皺眉道:“軍師為何認定呂文就是被劉闡害死?”袁林冷笑一聲,言道:“呂文乃是交州刺史,劉闡奉孫權聖旨來交趾,二人互不相睦,回程之時,交趾已被我拿下,劉闡無處可歸。除掉呂文,東吳眼下無人可用,交趾又
遠隔千裡之外,孫權自會讓劉闡代替呂文,其便可領交州之兵,將來才好回歸益州。”
士匡哼了一聲:“真是好打算。”
“若是劉闡有意歸漢,呂文也是必死無疑,”袁林目光深邃,冷笑道:“我們已經派人到江東散播流言,孫權多疑,必會再派人來接管交州,他劉闡的謀算,要落空了。”
士匡深吸一口氣,看向屋外:“但願孫權早早派人,最好兩軍各自爭鬥,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袁林微微點頭,又道:“即便如此,我們還需早做防備,萬一情況有變,也好有個退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