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狂奔,劉封和趙嫗在象背上不斷顛簸,劉封動也不敢動,八爪魚一般趴在象背上,兩隻手死死扣住象皮上的皺褶,生怕被摔下去。
趙嫗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顛簸,還在不斷大聲安撫著白象,嗓子喊得有些沙啞了,但白象兀自狂奔,越過一條大河,徑直闖進了叢林之中。
南越之地,沒有寒冬,常年溫熱,這裡是典型的熱帶雨林,高大的樹木參天直上,矮小的灌木叢緊密相連,但這都阻止不了前進的白象,沿途的草木儘被它踩折擠斷。
身邊不時傳來哢嚓哢嚓的樹枝斷裂聲和草葉摩擦的聲音,樹葉上的水珠嘩啦啦落下,未過多久,劉封身上已經完全濕透,頭盔也不知道何時掉落了。密集的叢林減緩了白象的速度,卻還不能消除它的暴躁,所幸這家夥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趙嫗還在背上,並沒有用攻擊兩人,而是低著頭一股腦直往叢林深處前進
。
趙嫗喊得筋疲力儘,已經放棄了安撫,頹然坐在象背之上,休息了一陣,才轉過身來,大眼睛怒瞪著劉封,咬牙切齒。
“都怪你,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攻擊小白?”
“小……小白?”劉封趴在象背上,翻著眼皮看著趙嫗,一陣搖頭,“這龐然大物,應叫大白才對吧?”
“它小的時候就叫小白!”趙嫗傲嬌地一扭頭,指著劉封,“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比武,為什麼要攻擊我的坐騎!”
劉封看著她修長的手指,眨了眨眼睛,歎氣道:“若不是它伸鼻子過來,我也打不到它啊,當時一腳掃過去,我怎會知道小白是不是要攻擊我?”
“你……”趙嫗也知道是她召喚了白象,自覺理虧,微哼一聲,硬聲道,“強詞奪理。”
白象的速度減下來,劉封也逐漸適應,爬起來坐在象背上,苦笑道:“趙姑娘,可否讓白象停下來原路返回?這可是芒芒從林啊,一旦迷路,就彆想活著出去了。”
“哼,你還知道這十萬大山的危險?”趙嫗冷哼一聲,也擔憂起來,“可是小白現在不聽我的召喚,應該還在生氣,也不知道它要去哪裡。”
劉封臉色一變,認真問道:“趙姑娘,叢林之中,凶險重重,性命不可兒戲呀!”
按照地圖上的位置,劉封知道交趾就是在越南境內。
越南和印度一帶,莽莽雨林在數千年之後依然被稱為絕命之所,就算是帶著先進設備的特種兵,也不敢輕易進入,更何況這個連通訊設備都沒有的時代?
“哼,誰和你開玩笑了?”趙嫗惱怒,“被激怒的小白,隻有等它自己安定下來,我才能和它說話。”
劉封看趙嫗不似開玩笑,不由泄了氣,苦笑道:“如此說來,隻能聽天由命咯?”
“放心吧,小白是叢林之王,萬象之主,跟在它身邊就是安全的!”趙嫗看劉封喪氣的神色,忽然覺得好笑,安慰他道,“等它安靜下來,再帶著我們原路返回就是了。”
劉封看著左右密集的叢林,頭頂上的光線或明或暗,皺眉問道:“可是,這家夥還要這樣走多久?”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嫗蹙眉道,“還從來沒有人讓小白這樣生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