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曹爽吃了一驚,有些不可置信,“這中原還未……他劉封會舍近求遠?”“將軍,劉封於數年前便在西涼駐兵,並不惜代價將郭淮、王淩等將派遣至此,聽說已經訓練精兵八萬有餘,卻從未出征為戰,若非有征伐西域之心,又何必如此勞民傷財
,耗費巨資?”阮籍不疾不徐,為曹爽仔細分析著蜀軍的形勢:“就算他留待後用,但郭伯濟等人卻是降將,能為蜀軍練兵,劉封必定有所許諾,如今數年過去,郭伯濟等人皆過不惑之年
,若再不出兵,隻怕會人心有變,豈不是徒勞一場?”
“這倒也有理!”鄧颺微微點頭,皺眉道,“隻是劉封何時用兵,吾等我從得知呀!”“這便是第二個消息的用處!”阮籍笑道,“此次前來長安朝賀的西域諸國,遠的尚且不說,靠近敦煌郡的車師國卻沒有遣使,不知其原因為何,但吾料劉封必定會以此為借
口,命郭淮出兵,先得輪台、樓蘭故城,以此為基石,蓄養兵馬,一來可安將士之心,二來再徐圖西域。”
“好,倒有幾分道理!”曹爽思索片刻,不由拍了一下桌子,隻要劉封的注意力在西域,他就能等來反擊的機會。
“公昭,為何還不為先生看茶?”忽然間,曹爽麵現怒色,沉聲道,“這豈是我大將軍府待客之禮?”
李勝不滿地翻了翻白眼,低著頭走出去吩咐下人準備茶水瓜果來。
阮籍麵露感激之色,再次起身行禮道:“在下承蒙大將軍其中,屢次邀請,誠惶誠恐,隻恐才不足輔佐將軍,有負厚望,故而思索許久,才有些拙計,想獻於將軍。”“哈哈哈,本將早知先生之才,就算再請十次八次也無妨!”曹爽見阮籍態度轉變,不由暗爽,拍著搞搞隆起的肚腩,“昔年劉備三顧茅廬,我看也算不了什麼,先生快請坐
!”
阮籍低頭坐下,眼底閃過不可遏製的厭惡之色,但他飽讀詩書,也懂得忍辱負重的道理,更何況劉封為他謀劃的計策,並不需要長期與曹爽相處,熬過今日即可。
不多時,有人將茶水等端上來,阮籍始終不肯開口,就在曹爽不耐煩之際,阮籍牧師左右,曹爽才猛然醒悟,屏退左右,隻留下鄧颺和李勝二人作陪。
“這二位皆是心腹之人,先生但講無妨!”房門關上之後,曹爽示意阮籍可以獻計了。
阮籍抱拳道:“吾此番為將軍謀劃中原大計,尚需緩步而行,若是將軍能依計行事,兩年內可儘得中原,甚至揚州之地!”
“什麼?”曹爽臉色一變,吃驚地看著阮籍,忽然又皺眉道,“但眼下我與東吳談和,蜀軍勢力日盛,這徐、揚二州,如何能取?”阮籍淡然一笑,反問曹爽道:“敢問大將軍,若是將軍真與蜀軍開戰,誰能保證東吳不會出兵偷襲?那時候背腹受敵,更難消受,將軍莫非忘了昔年關雲長失荊州之事乎?
”
鄧颺在一旁似乎也有所觸動,言道:“將軍,那孫權的確是個反複小人,向我大魏臣服數次,也和蜀軍屢次議和又背盟,東吳的確不足為信!”曹爽聞言臉色再變,頓了一下才微眯著雙目,沉聲道:“先生先說計劃,待本將再做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