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看到許瑉快步而來,沒有欣喜之色,反而搖頭苦笑,歎息道:“將軍,恕屬下無能,欺瞞將軍,獻了城池。”“啊?你……”許瑉臉色大變,終於知道了原委,往前走的腳步停下來,又後退一步,指著王主簿,咬牙道,“王雲,本將待你不薄,想來也不曾有半分虧錢,你為何也,也
和那些押糧兵一般,背板於我?”
“非是在下所願,而是迫於形勢呐!”王雲一歎,將幾張紙放好之後,來到許瑉麵,反而問道:“將軍可知廣陵糧草為何遲遲未到?”
“廣陵糧草?”此時王主簿再提起廣陵,許瑉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臉色再變,顫聲道,“該不會廣陵郡已經,已經被……”“不錯,早在半月之前,廣陵就已經失守了,從揚州運來的糧草,全被魏軍所得,”王雲的眼神無奈而又惋惜,“非但如此,如今的淮陰和整個邗溝水路,都已經被魏軍所控
,徐州以南,已非東吳所有了。”“這……”許瑉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忽然連連點頭,“怪不得,怪不得你去了淮陰遲遲不歸,本將派出去十幾人催促,卻是杳無音信,一去不返,原來都是被魏軍所控,真是
好手段!”
王雲苦笑道:“將軍呐,如今廣陵和徐州水路被魏軍所控,吳軍已被斷了後路,沒有糧草輜重運到,豈不如浮水之萍,遲早落敗?”“這……”許瑉聞言臉色蒼白,北麵有夏侯楙的兵馬隔河對峙,沒想到南麵也早被魏軍占據,如此無聲無息,整個徐州都不在東吳掌控之中,現在沒有了糧草,還如何支撐得
下去?
“哈哈哈,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徐州已在吾掌控之中,許將軍莫非還要執意事吳麼?”
正在此時,門口一人大笑而入,正是早上進城的水軍都尉王其。
“你便是王基?”許瑉盯著來人,心中已然明了,王基進城,自己還把城防交給他掌控,這不是授人以柄?“許將軍,正是在下!”王基走進來,並不見任何輕視之色,抱拳道,“許將軍,實不相瞞,這徐州之計,吾等早已籌謀多時了,先前的泰山賊便是開端,如若不然,區區賊
寇,焉能闖出兩郡數縣,如此囂張跋扈?”
“從泰山賊開始?”許瑉吃了一驚,那豈不是說魏軍早在數月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正是!”王基還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忍住了,從懷中拿出孫奮留下的令箭,對許瑉說道,“如今徐州不保,已成大勢,若將軍能夠配合我等全取各郡縣,將是大功一件,官
職絕不比現在低,而且徐州百姓也必將感謝將軍救命之情,如此名利雙收之時,將軍夫複何疑?”
許瑉目光一陣閃爍,此時郯縣早被魏軍控製,他知道大勢已去,如果強行反抗,隻有死路一條,隻是想起孫奮對他的信任,多少還有些愧疚。“將軍,為了這徐州百姓和數萬將士的性命,你也該委曲求全呐!”王主簿在一旁勸道,“徐州上下數十萬人的性命,都在將軍一念之間,如今徐州大勢已去,萬不可犯下大
錯,被人唾罵,遺臭萬年呐!”許瑉沒想到形勢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他本就沒有死誌,此時隻覺得腦中亂成一團,喃喃問道:“那我,我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