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城?”李勝有些詫異,“莫非楚軍還想主動出擊不成?”
魏榮欲言又止,看看左右,指了指前方:“請將軍到府內敘話。”
一行人來到皇宮之內,楚軍將長秋殿改為楚王府,其實裡麵也沒有什麼變化,一切如舊。
坐定之後,李勝揮退左右,魏榮才低聲道:“實不相瞞,父王已經親自領兵去了穀城,就是要打開一條缺口。”
“哦?魏將軍親自出戰?”李勝恍然,原來魏延並不在洛陽城,怪不得不見他來迎接,皺眉道,“不知魏將軍將來要作何打算?”魏榮歎道:“我父子三人倉促起兵,軍心不穩,數月以來,逃兵不斷,實不相瞞,如今隻剩下不到十五萬兵馬,洛陽雖為天險之地,卻也是孤絕之地,若隻是固守,人心思
變,外無援兵,內無糧草,無異於飲鴆止渴。”
李勝微微點頭,這一點他們在鄴城的時候也都討論過來,魏延的敗亡隻是時間問題,曹爽提供糧草,也不過是想用魏延拖住蜀軍罷了,並不指望他真能成什麼氣候。“思慮再三,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拚個魚死網破!”魏榮緊握著拳頭,沉聲道,“函穀關天險足以抵擋長安兵馬,父王便決定揮軍南下,打開一道缺口,殺出一條生路來。
”
“南下?”李勝驚問道,“莫非魏將軍想攻打南陽不成?”
“不錯!”魏榮鄭重點頭,“取南陽,伺機奪荊州,如此方能有立足之地。待曹大將軍平定中原之後,父王便與蜀軍周旋,魏國豈不可以趁機而進,一舉蕩平江東?”
“蕩平江東?”李勝眉毛一挑,知道魏榮這是說的場麵話,同時魏延他們也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作用,決定要與蜀軍死戰,絕不退讓了。“這等大事,自有曹大將軍謀劃,在下就不敢妄加指點了!”魏榮尷尬一笑,抱拳道,“但在此之前,還望曹將軍能夠支持我等,待取了南陽,占據荊州,我們有了立足之地
,就是將洛陽送與大將軍,亦無不可!”
“當真?”李勝眼睛一亮,盯著魏榮看了半晌,見他認真點頭,才緩緩坐回去,皺眉道,“隻是不知魏將軍能有幾分把握奪取荊州呐!”
“將軍莫忘了如今的荊州之主已非關羽了,”魏榮一聲冷笑,自信道,“那關平雖一直追隨關羽左右,但平日不過是護衛之職,鮮少領兵,更何況統禦一州數十萬兵馬?”
李勝聞言,不由心中一動,點頭道:“不錯,魏將軍身經百戰,幾吾敗仗,對付初掌荊州的關平,倒也綽綽有餘了。”
魏榮笑道:“家父一生征戰,如今關乎生死之際,又豈能草率出兵?正是因關平領兵來攻洛陽,他才親自出戰,若一舉擊敗荊州兵馬,趁勢拿下南陽並不難。”
“人言魏將軍勇冠三軍,看來比當年的廉頗還要強盛幾分,著實叫人欽佩。”
李勝雖然和楚軍沒有什麼交情,但此時也不禁為魏延的膽大心細而感慨,當天下人都以為魏延會龜縮洛陽防守的時候,誰又知道他準備絕地反擊,殺出一條生路?
魏榮羞愧道:“若是在下有家父一半本事,早就該替他出征了,唉……”
李勝勸道:“少將軍不必氣餒,如今你鎮守洛陽,同樣責任重大,萬不可妄自菲薄呀!”“本無退路,唯有一死而已!”魏榮忽然一笑,抱拳道,“往後諸事,還望將軍能夠多多支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