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會言道:“城父不過是孤城而已,令朱將軍引一軍攻其後,吾引一軍攻其前,則城父可破,吳兵可擒類。”此時龐業正從外麵安置兵馬進帳,聽說馬上就要攻城,勸阻道:“城父雖小,卻也堅固,吾等為先鋒,並無多餘器械!吳軍既然固守,必有準備,若白日進兵,弓弩覆蓋城
頭,折損極多,何不稍後趁乘雪夜攻之?”朱芳也點頭道:“少將軍所言不差,方才我便有所猶疑,那吳軍騎兵最弱,水軍最強,水上以弓箭為先,箭矢必定準備充分,我們缺少衝車雲梯,強行攻打,恐怕要損傷過
半!”
“哈哈哈,還是業兒謀略更勝一籌,連為父也比不過了。”
龐會見龐業一番說辭,有理有據,連朱芳也如此作想,不禁滿麵紅光,得意大笑。
龐業也有激動之色,繼續說道:“城父城低壕淺,護城河早已乾涸,連夜兩路夾攻,可輕易而破。”
“此計甚好!”朱芳也在一旁讚道:“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少將軍將來必為我大魏股肱也!”
龐會又假意謙虛幾句,傳令軍士各自準備,今夜分兵兩路,分南北出兵,攻下城父。再說吳軍陣中,孫宇將於詮決定孤軍斷後的消息傳出,馬上軍種士兵自告奮勇紛紛報名,不多時便選出近兩萬人,這讓孫宇大為感動,自己在揚州經營兩年,總算沒有白
費心血。於詮知道此次孤軍奮戰,不願多留人馬,隻要五千,孫宇終究放心不下,還是留給於詮八千精銳,個個都是死士,行前再三交代,如果是不可為,於詮無論如何也要保住
性命來見他。
兩年多相處,加之於詮此時臨危受命,孫宇豈能沒有愛才之心,若非如今非常之際,孫宇是無論如何也不願留下於詮來斷後的。將所有的守城器械都留在城父,並留下一千戰馬,孫宇再三叮囑,在萬軍致敬行禮之後,揚州兵馬連夜從城父撤退,他們這一去並不算安全,還要在龍亢重新整頓,與壽
春魏軍廝殺。
於詮將兵馬重新編製,八千人分作五隊,除了守城的三千人之外,各有一千作為巡邏調度之用。
堪堪分配完畢,哨兵便報告魏軍到了城下,急忙登城來防備,卻見魏軍叫囂一陣,便又退回去安營紮寨,並不急於攻城。於詮觀察片刻,冷笑道:“城父城池低矮,魏軍卻不趁勢來攻,必定是怕被我弓箭所傷,欲連夜偷襲。卻不知夜色之下,雖能為他們掩護羽箭,卻也能為我等掩護行蹤也。
”
這些留下來的吳軍多為校尉,早知道於詮之能,既然決心舍命一戰,自然再無畏懼,馬上紛紛請令,隻要於詮令下,便照令行事。
於詮在城頭上來回踱步,觀察地形,旋即召集五名將校到城中聽令,這五名臨時選拔的校尉都有帶兵經驗,武藝也還不錯。於詮對負責巡邏的四名校尉吩咐道:“大雪不止,入夜必定一片黑暗,你四人先在城上各自看好地形,天黑之後酉時出城,埋伏於東南、西北、西南、東北四處,小心隱藏
,大雪自會覆蓋蹤跡,隻聽我城頭鼓響,便各出動夾攻魏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