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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殺在一處,各有忌憚,便膠著起來,魏延越戰越心驚,也暗歎歲月不饒人,好幾次他看出對方的破綻,但大刀卻不聽使喚,力不從心,隻能勉強將其逼退,若是換在
平時,這人已經死了三四次了。二十合已過,魏延便覺得雙臂漸漸沉重起來,而對方卻越殺越勇,沉重的狼牙槊舞動起來,隻聽得一陣陣嗚嗚聲,魏延的大刀與之接觸,被打得不斷顫動,震得他虎口發
麻。
此時日薄西山,魏延廝殺了半個多時辰,自覺氣力漸竭,知道不如眼前的少年血氣方剛,雖然他招式老辣,但對方的武藝也不弱,加上力量取勝,很多技巧便已無用了。
廖化也看出來魏延漸漸抵擋不住,不敢大意,讓李斌上前掩護,馬上鳴金收兵,魏延虛晃一招,縱馬跳出戰圈,李斌已經跑到了魏延身旁。
“魏文長果然名不虛傳,花甲之年竟有此本事,佩服佩服!”那人打量著魏延,言辭之間倒是頗為恭敬,不像有取笑之意。
魏延緩了口氣,才道:“娃娃,識時務者方為英雄,東吳已亡,你又何必獨守孤城?”
“哈哈哈,等你們派來能敗我之人,再議投降之事吧!”那人仰天大笑,撥轉馬頭便走,“告辭!”
魏延看著那人的背影,一聲輕歎,若是自己再年輕十歲,絕對今日能將此人拿下,隻可惜歲月不饒人,英雄遲暮,也是無奈之事。
雙方各自收兵,廖化催馬上前,見魏延滿頭大汗,言道:“若是張苞、關索一人在此,豈能叫這後輩如此猖狂?”
“罷了,先回營吧!”魏延微微搖頭,傳令撤兵。
魏榮氣憤道:“父親,何不馬上調兵前來,攻城隊投石車和井闌足以將全椒夷為平地,又何必與他糾纏?”
“混賬!”魏延氣得破口大罵。“你兄長和趙將軍都在全椒城中,強行攻城,豈不是將他們置於危險之地?”
“呃……”魏榮情急之下又說錯了話,縮著脖子躲到一旁去了。
回到帳中,魏延和廖化二人相顧無語,對方有人質在手,又勸降無果,小小的一座全椒城,反倒成了最難啃的骨頭。
洗漱一番之後,眾人正在吃飯,忽然士兵來報,有一名農夫在營門外求見,魏延一怔,叫人將來人帶進來。
火光照耀之下,隻見來人一身淺灰色長衫,看穿著像普通百姓,但氣度從容,三綹胡須灑落胸前,進入中軍大帳卻無半點局促之色。
那人進來之後掃視眾人,便看出魏延是主將,上前一步躬身抱拳道:“這位想必就是詐叛起兵的魏文長魏將軍吧?”
那人再次抱拳道:“草民是來向將軍賠罪的!”
“哦?”魏延有些詫異,看了看廖化,見他也是一臉茫然,皺眉道,“某與閣下素不相識,何來賠罪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