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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飛舞,銀裝素裹,一連三日降雪,天地之間萬籟俱寂,一片沉鬱。
從停止下雪到道路開通,又是近一月過去,漢軍和魏軍都在各自做著準備,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場大戰,一方虎視眈眈,一方以逸待勞。
終於等到道路通暢,汲縣的漢軍便迫不及待整備兵馬,擂鼓鳴號,將士們再次抖擻精神,披甲執戈,在校場操練起來。中軍帳中,張苞等人繼續商議進兵之事,杜預言道:“一月過去,魏軍早有防備,我等還是兵分兩路,孝興領一路兵佯攻朝歌,沿途防備魏軍反來偷襲汲縣,張將軍親自領
兵奇襲黎陽,我守在汲縣,若有意外,也好及時支援。”
張苞笑道:“魏軍來多少兵馬倒是不懼,但這汲縣一定要守好,我看此城布置十分巧妙,易守難攻,交給元凱最為合適。”杜預又道:“從汲縣往黎陽,必從淇水經過,當年曹袁官渡交戰,袁紹敗北之後,曹操為防黎陽被河內軍偷襲,親自率軍遏淇水入白溝,對黎陽形成拱衛之勢,要去黎陽,
必要經過淇水,將軍千萬小心。”
令狐宇笑道:“軍師莫忘了,這連日大雪,那淇水早已結冰,水路於我們也無法形成阻礙了,如今已到數九臘月天氣,冰麵足以讓人馬通過。”
杜預言道:“從冰麵過河自然無妨,但從牧野去淇水,必要經過一處險要,此地名叫宿胥口,恐魏軍有所防備,二位切記小心通過。”
張苞笑道:“哈哈哈,關隘險要之地多派斥候細作查探,這我知道,軍師儘管放心吧!”
杜預又思索一陣,再無疏漏之處,便請張苞傳令出兵,攻黎陽這一路兵馬必須動作要快,否則打草驚蛇,再想強攻就難了。
辰時過後,汲縣城門打開,漢軍從東門而出,往牧野進發,目標直指朝歌,中午時分來到一處山中,馬上便兵分兩路,主力精銳向東而行。
天空雖然陰沉,但四野白茫茫一片,依然感覺十分刺目,張苞一馬當先,來至在一處山丘之上,凝視大軍迤邐而行。
寒風不時吹過,頭頂的盔纓簌簌抖動,胯下的汗血寶馬依舊顯得無精打采,蜷曲的鬃毛,耷拉的耳朵,嘴角留下的泡沫已經凍成冰塊,足有半尺來長。
在他身後,三百西涼鐵騎護衛肅穆而立,但坐騎個個在興奮中昂首長嘶,與張苞那蔫頭耷腦的戰馬形成鮮明對比。
一杆赤色大旗在風中呼呼作響,舒卷之間看到上麵繡著鬥大的“張”字,與遠處隊伍前段的“漢”字旗遙相呼應。令狐宇的先頭部曲已經離開五裡之外,張苞將手一揮,帶領身後的三百騎隨向東飛奔而去,緊隨其後的是趙廣、霍戈帶領的弓步兵,最後麵是馬忠和羅憲帶領的輜重營,
為防萬一,這一次連攻城的投石車和井闌一並帶了出來。令狐宇一身黃金鎖子甲,帶領先鋒軍探路前行,牧野之地隻有低矮的山丘起伏,四野白茫茫一片,從第一屆文武大比拜黃忠為師到現在,他也身經百戰,成長為一名大將
,帶領的爭鋒兵更是以匈奴兵為主的突騎兵,善於騎射,箭術精良,行動靈活,正是作為先鋒軍的最佳選擇。
騎兵一路前行,很快穿過幾道山丘,探馬一路上並未發現異常,令狐宇命令士兵加快速度,爭取天黑之前趕到宿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