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鬆點頭道:“不錯!”
“唔——”陳濟思索道,“商人逐利,就算表示謝意,想必你也不會做虧本買賣吧!”
“那是當然!”蔣鬆得意一笑,“若是虧本的買賣,我也就不會當這傳家之寶去冒險了。”
陳濟皺眉道:“如此說來,閣下既然能送三百金給格利亞作為利息,也就是說,你這次做的生意利潤要超過三百金了?”
蔣鬆聞言臉色微變,旋即冷哼道:“能不能賺這麼多,那是我的本事,似乎與這件事無關吧?”
陳濟看向格利亞:“掌櫃的,不知道你這十間店鋪加起來,一個月最多能賺多少錢?”
格利亞一怔,皺眉道:“若是買賣好些,不算花銷,最多也就兩百金吧!”
陳濟看著蔣鬆笑道:“卻不知閣下做什麼大買賣,半月時間便能賺回三百多金,比這長安西市一條街一月的利潤還高出近一倍來?”
“啊?這…”蔣鬆忽然意識到自己被陳濟帶到坑裡了,頓時一陣慌亂。
劉封的眼皮抬了抬,歎道:“一單生意,半月時間,便能賺三百金以上,唉呀,普天之下,不知道哪裡有這等好生意做!”
“你可知道,我明亮司的俸祿與九卿相等,年俸真兩千石,按照如今一石梁米最高四百錢來算,一年俸祿不過八十金而已,位列九卿之位,三年時間不吃不喝也沒有這許多錢,閣下出手是不是太豪闊了
些?”
陳濟盯著蔣鬆,微哼一聲,沉聲問道:“前後半月,你也沒時間回金城老家,卻不知這三百金,真是你賺來的,還是有人借於你的?”
蔣鬆臉色微變,看了看驚疑不定的格利亞,冷哼一聲道:“侍郎大人,這些與今天之事應該無關吧?若是明亮司不肯為草民做主,還有京兆尹、刑部,這是天子腳下,難道明亮司就能一手遮天不成?”
“無論在何處,明亮司都不會一手遮天,”劉封淡然一笑,深深地看著蔣鬆,歎道,“我隻是擔心,閣下這三百金若是拿不回去,會有什麼後果,閣下這條命,能否值得了三百金!”
“哼,你是何人,膽敢口出狂言?”蔣鬆惱羞成怒,抓起了櫃台上的錢票,指著劉封喝道,“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還能殺人劫財不成?”
看劉封搖頭失笑,又低下頭搓弄著玉佩,蔣鬆雙目一陣收縮,向陳濟抱拳道:“侍郎大人若是不能為草民做主,請還回當票,草民自會找他人討回公道。”
陳濟看著色厲內荏的蔣鬆,歎了口氣:“蔣鬆,你可知道《漢律》中還有一條規定:坦白從寬?
主動投案者,可罪減三等!”
蔣鬆臉色一變,抱拳笑道:“侍郎大人,草民存當,即便是贗品,今日也如約來贖當,並沒有欺詐行為!現在問題出在當鋪中,這罪責怎麼也輪不到草民身上吧?”
陳濟淡淡一笑,言道:“本官再隻問你最後一句,你若老實回答,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尚能保全你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