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封笑道:“掌櫃的仰慕陶朱公既能安邦定國,又能富可敵國!一心想要結識文士,附庸風雅,卻始終不可得,可有此事?”
“嘿嘿,這個,這個…”格利亞一陣尷尬,低著頭不好接話。
“但這中原大多士林之人自視清高,一來不屑與商賈為伍,二來更不願與外族親近,士林普遍如此,更何況這是在長安?”
劉封一聲輕歎,格利亞卻暗自點頭,又道:“這長安四俊以文章聞名,聲名鵲起,雖然還不未入朝為官,名重一時,但都是今年科考的熱門人物,突然有一人親近,掌櫃的想必求之不得吧?”
格利亞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陳貫,苦笑道:“的確如此,能與陳先生結識,的確是我的榮幸。”
劉封又歎道:“但你卻不知,這四俊隻是他陳貫自己苦心炒作的虛名罷了,一切隻是為他將來行事方便鋪路而已。”
“啊?”格利亞一怔。
陳貫卻冷笑道:“閣下是說,我自己炒作名聲,是為了結好格利亞?長安四俊之名已有一年之久,我若如此苦心策劃,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沒有這些虛名,便不能結交好友了?”
格利亞訕笑道:“對對對,我與陳先生也算是一見如故,一向相處愉快,沒有四俊的名號,也一樣會成為好友。”
劉封笑道:“長安四俊的名號大有用處,這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若無這四俊之名,你怎會對他有敬畏之心,又言聽計從呢?”
格利亞愕然說不出話來,這倒是事實,如果陳貫隻是個普通的讀書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便沒有這麼高,自然就不會有敬畏之心。
陳貫微哼一聲:“就算如此,但這四俊之名早已有之,為何便偏偏斷定是我在暗箱操作?”
劉封言道:“長安四俊,首屈一指的當屬尹宗,其家學淵源,學識廣博,又繼承其父尹默之爵位,即便沒有科考,在朝中也有一席之地,而且此人醉心於左氏春秋,連少年好友都很少來往,似乎無意於
此虛名吧?”
看陳貫不說話,劉封又道:“再說趙丹,其乃是孔祥門生,作為孔門之後,又是太學院炙手可熱的人物,有其師把關,更不屑於這四俊之名了。”
格利亞忙問道:“那,那不是還有個石鑒麼?”
“石鑒本身出身微寒,但此人誌趣高雅,聽聞此事便離開長安,可見其更無意於此了,”劉封微微搖頭,笑道,“這四人之中,其中兩人無需借助四俊之名,一人無意於此,能夠得益者,便唯有他陳貫了。”
陳貫冷然一笑:“這四俊乃是坊間之說,就算他們三人並無此意於此,還能擋住百姓之口?”
“無論如何,此事既然有人說起,便必定有源頭,至於從何而起,自然是無從查起了,”劉封也沒有強逼陳貫承認,歎道:
“這四人之中,一人為世家之子,一人為名門之後,再加入寒門之士石鑒,如此一來,四俊之名既可借著太學院和尹家的影響力而迅速擴張,也沒有
人會說此事有失公允,人物選擇,著實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