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貫聽到幾人奚落,卻不反駁,神色數變,向門口看了好幾眼,是在想脫身之計,現在計劃暴露,這幾個人都知道內情,必須要想辦法全部除掉,保住孔雀樓的人,大家一同逃到關外再作打算。
奈何侍從剛才被他遣走,附近並沒有人可以使喚,陳貫心中暗自衡量著這幾個人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隻好與之虛與委蛇,沉聲道:
“我們樓蘭王族,永不為臣!”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場精心布置的計劃卻因為撒了個謊而出現漏洞,他們早就暗中調查過,陳粲和陳裕久居深宮,很少外出,又與格利亞毫無關聯,而且此事隻對格利亞一人說過,竟還是被人看出了破綻,當真是欲哭無淚。
劉封冷笑道:“樓蘭王族?你是說自己,還是那孔雀樓的主人?亦或是已經在鄯善國準備起事的一些人?”
陳貫冷笑道:“王族之人何等高貴,豈能告訴爾等?今日我就算粉身於此,你們也休想知道任何消息,樓蘭國,必將崛起!”
陳裕言道:“據我所知,樓蘭所謂的王族早已斷絕吧?”
陳貫怒笑道:“你們莫忘了,當年的王族質子於匈奴和大漢,大漢這一支被你們所害,斷了血脈,但在草原之上,還有一支王室血脈在世代傳承著。”
“原來如此,”劉封微微點頭,“所以說,你們這一支脈,是從祁連以北的草原深處而來,孔雀樓在短短數年時間便有如此實力,背後到底有誰支持?”
劉封看著陳貫緩緩問道:“匈奴早已敗落,是鮮卑、烏孫?還是更遠的丁零?”
“嘿嘿,不得不說,閣下的想象力著實讓人驚歎!”陳貫聞言雙眸一陣急劇收縮,又搖頭苦笑道,“不過此事背後是否有人,又有何人,卻非我所能知了。”
“看來你終究也不過一枚被洗腦的棋子罷了,”劉封歎了口氣,有些同情地看著陳貫,“你若是能將此事和盤托出,指認那孔雀樓的人,或許我可保你一命,否則此事敗泄,恐怕你也難以活命了。”
陳貫聞言臉色一變,低頭猶豫一陣,緩緩道:“其實我的真名叫安末耆,祖上一直跟隨樓蘭王在草原上遊蕩,居無定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直到鮮卑族的崛起,才終於有了機會…”
陳貫說著話,離開座位走向書房柱子上的幾幅畫,指著介紹道:“這幾幅畫,便記錄了我們幾代人在大漠外的經曆,這是在祁連山,這是在龍城,這是在敕勒川…”
陳貫邊指著畫邊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猛然撒腿便衝了出去,咣當一聲,將書房的房門關上,忍
不住嘶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知道此事又如何?莫忘了這是在何地,今日你們誰也休想離開。”
隻聽陳貫的聲音近乎癲狂,大喝道:“快來人,將他們都殺了,不留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