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鄧忠連殺幾名敵軍,羅憲才反應過來,馬上一揮手,大喝道:“衝啊!”
羅憲帶領士兵馬上湧向關口,頓時山路之上人滿為患,關頭上的魏軍隻來得及放出幾支稀疏的箭矢,漢軍已經衝到關下,守軍見勢不妙,紛紛開始奔逃。
鄧忠守住關門口,殺散了隨孔琪出來的魏兵,見到羅憲來接應,調轉馬頭衝入關門通道之中,裝了馬蹄鐵的戰馬四蹄翻飛,清脆的馬蹄聲鏗鏘作響。
青石鋪成的道路被磨得精光,孔琪剛剛被摔得七葷八素,腰杆酸疼,才勉強站起來,鄧忠又追了過來,來不及做出反應,又被鄧忠從領口一把提起,橫放在馬背之上,衝入關內去了。
碗子城狀若一口碗橫架在兩山之間,裡麵隻有一條石塊堆砌的甬道,上麵修葺城牆和關隘,過了通道便是山路,並無屯兵處,守軍都是依山紮營,猛然間被漢軍先衝了過去,反將守軍堵在了關隘之上。
魏軍隻有少數幾人跑得快的棄關而走,走得慢的被先衝進來的漢軍堵住兩邊的石板樓梯,雙方一上一下張弓搭箭,緊張對峙起來。
鄧忠調轉馬頭,將孔琪扶起來坐在馬背之上,抽出腰刀橫在他的脖子上,笑道:“孔世叔,你看看,如今守軍走也走不脫,你又丟了關隘,回去之後必定會受責罰,何不勸降這些守軍,先立一件功勞?”
孔琪此時須發散亂,鎧甲撕破,頭盔和兵器不知
道掉落何處,看了一眼脖子底下明晃晃的刀刃,渾身一顫,四千漢軍如同潮水般將關隘堵住,已經大勢已去了。
“唉,都怪我太輕敵了!”孔琪一聲長歎,想起這許多年來從來不被重用,此時也心灰意懶,無奈道,“事已至此,我豈能不知進退?”
鄧忠哈哈大笑,招呼兩名親兵過來將孔琪扶著下馬,讓他上前勸說守軍投降,催馬來到羅憲身旁,揚了揚下巴挑眉道:“令則,如何?”
他二人時常在一起,倒也相熟,羅憲知道鄧忠性情,不以為忤,抱拳笑道:“想不到在關隘之下還能遇到鄧將軍故交,明漢將計就計,倒省了一場廝殺,奪關首功,佩服!”
“嘿嘿,這也算不得什麼,”鄧忠聽到羅憲誇獎,反而不好意思撓撓頭,看了看關上正在繳械投降的魏軍,皺眉道,“隻是走脫了一些魏兵,下一關小口隘恐怕不能如此輕鬆了。”
羅憲忽然言道:“既然守將孔琪已經歸降,何不叫其帶領親信裝作逃兵逃往小口隘,將軍再挑選精銳五十人扮做魏軍混在軍中,若能混進小口隘,奪關不難矣!”
“哎呀,妙計!”鄧忠聞言一拍手,大叫道,“先前有魏兵逃走,孔琪再帶兵逃回小口隘,他們定然不防,此事就交給我了。”
羅憲點頭道:“事不宜遲,明漢速速準備,我先留士兵把守關隘迎接鄧將軍,馬上便來接應。”
鄧忠答應一聲,翻身下馬衝到關上去找孔琪,將方才之計說了一遍,孔琪既然已經歸降,自然也想多立功,欣然答應,挑選願意去小口隘的降兵重新到關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