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在關內自相殘殺,守軍莫名所以,再看到漢軍殺入關內,都各自奔逃,無法逃跑的跪地請降,星軺驛的戰事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結束。
句扶帶人將關後的火勢撲滅,糧草已經燒毀大半,命士兵在關內休整,如今四關全部拿下,接下來的天井關才是關鍵之戰。
關內大堂之上,鄧艾臉色陰沉,端坐帥位,羅憲、鄧忠和孔琪等一乾降將都低頭站立,不敢說話,一場大勝,卻讓眾人倍感壓抑。
句扶走進來,便知道鄧艾是為鄧忠之事生氣,打破凝重的氣氛笑道:“今日奪取星軺驛,全仗幾位將軍之功,鄧將軍自有封賞,幾位且先下去歇息吧!”
“慢著!”鄧艾終於開口了,看向鄧忠,“三位將軍為救你性命,冒險起事,還不當麵謝過?”鄧忠這次中計被俘,死裡逃生,也是漲了不少經驗,雖然他在關上毫不畏死,但活命之後卻心有餘悸,更擔心鄧艾的責罵,此時聽到鄧艾發話,趕忙走過去跪倒在孔琪三
人麵前:“鄧忠謝過三位恩人救命之恩!”
“哎呀,這可萬萬使不得!”孔琪嚇了一跳,趕忙上前將鄧忠攙扶起來,劉邑和韓秀也連連拱手,他們是降將,哪敢受此大禮?
“孔將軍隻身入關,救出犬子,此恩鄧某不敢相忘,”鄧艾站起身來抱拳施禮,又對劉邑和韓秀言道:“二位將軍棄暗投明,斬將獻關,某自會論功行賞,早些歇息去吧!”
劉邑抬頭看了一眼鄧艾,知道他們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很大,心中又生出頹敗之感,和孔琪、韓秀默然退下。
“你這個逆子,還有臉回來?”
孔琪幾人剛出門,鄧艾便一聲厲喝,怒瞪著鄧忠,殺氣騰騰。
鄧忠吃了一驚,趕忙跪倒在地,自己也心中有愧,低著頭不敢說話。
鄧艾走下帥位,盯著鄧忠罵道:“你害得我三軍將士險些浴血廝殺,你可知罪?”
“孩兒知罪。”
“哼,既然知罪,就該按軍法處置,拖下去責打一百軍棍。”
“將軍,且慢!”句扶趕忙攔住鄧艾,“將軍,小將軍出陣殺敵,本是好意,念在他是初犯,此番破關也與他有關,就暫且饒了他吧!”
羅憲也趕忙道:“對啊,鄧將軍,我們還有天井關不曾攻下,若明漢受傷,便少了一員大將,不如暫且記下,讓他戴罪立功!”
“吾先前三番兩次告誡於你,驕兵必敗,不可恃勇輕敵,如此魯莽,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
鄧艾一聲輕歎,冷聲道:“貿然衝殺,亂我軍法,若不處置,叫某今後如何帶兵?既然二位將軍為你求情,暫且記下一半,五十軍棍就在關門前施行,不能再免!”
“將軍……”
“此事勿複再言!”鄧艾一聲冷喝,甩開披風大步而去。
羅憲無奈,將鄧忠攙扶起來,勸道:“鄧將軍這也是一番苦心,怕你以後輕莽,為了救你,昨夜三更之後就等在關外了……”
“令則,你不必說了,家父之意,我早就明白!”鄧忠卻並無半點怨恨,灑然笑道,“不就五十軍棍麼,撿回一條命來,吃點痛長長記性也是應該,我先領罰去了。”看到鄧忠大步而去,羅憲和句扶相視苦笑,這父子二人,倒真是一對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