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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特,字子產,乃是涿郡人氏,曾領牙門將,魏軍征遼東時被幽州刺史王雄任命為護軍,為毌丘儉督運糧草,毌丘儉見其領兵有方,調度從容,便請王雄調至軍中,與毌
丘秀等為親信。
此番幽州兵馬南下抵擋漢軍,才至青州,就聽說朝廷放棄幽州之事,張特心中大為焦急,涿郡是他的家鄉,雖然靠近冀州,卻也不是安全之地。
聞訊之後張特本欲辭軍回鄉安置家小,毌丘儉以軍中之事勸說張特,叫他以國事為重,同時派心腹之人往涿郡將其家人就近接到常山安置,張特這才勉強留在軍中。他知道兩國交戰,不死不休,唯有殺退漢軍,奪回中原之地,才有機會暫息兵戈,回鄉省親,所以但凡軍中之事,無不竭儘全力,此番鐘會單獨領兵來取曆城,主將皆不
願同往,張特主動請命,就是想儘早取勝。
兵出東平之後,為免被漢軍探馬發現,張特將兵馬分作五部,各部又分散而行,全軍五千人相隔幾十裡地,沿著漯水向西而進,到上遊山中再會合。
一路上倒也順利,斥候並未發現可疑之人,天黑之時於漯水上遊全軍會合,就在一處山穀中停歇休整,準備夜渡濟水,從西麵取曆城。昨夜聽了鐘會的布置,張特先前對此人的偏見煙消雲散,彆看鐘會平日裡眼高於頂,頗為清高,但布置軍事卻頭頭是道,不想此人年紀輕輕,竟胸藏韜略,看他行事,不
下於久經疆場的毌丘儉,張特心中暗驚。
此番取曆城,鐘會在明,自己領兵在暗,約定後半夜之後埋伏於曆城之外,但看漢軍出城去劫營,張特便從西麵強攻,取曆城前後夾擊殺敗漢軍。
如果漢軍不出城,鐘會便在五更過後發動猛攻,吸引守軍到東門,張特再從西門偷城,總之這一次兩路兵馬對曆城誌在必得。月過中天,約莫子時過半,張特選一千精兵為先鋒,其餘四千軍各分前後,在預先探查好的地方渡過濟水,沿大道往曆城而來,到了五裡之外,眼看曆城在月光下如同蹲
伏的怪獸,便潛伏山中,派斥候監視曆城動靜。
整整過了兩個時辰,夜涼如水,斥候終於回報,城中守軍分三門出城向東而去,那裡必是鐘會安營之處,張特大喜,馬上帶兵掩近曆城。
觀察片刻,發現西門的守軍果然很少,看起來隻有五百人,城牆上角樓的火把奄奄一息,守軍無精打采地巡視著,此時將近天明,正是人最困乏之時。
張特命士兵伏於城外吊橋兩側,帶領三百精銳從黑暗處遊過護城河,來至城牆之下,分兩路將鉤索拋上城頭,乾淨利索地爬上城牆。
魏軍爬到城上,巡邏的守軍竟還未發現,直到衝到近前,才發現敵人,就近動手,殺得守軍措手不及,節節敗退。
張特搶過城樓,先將吊橋放下,帶領一百名士兵衝下城樓,城上守軍見勢不妙,一邊呐喊呼救,一邊向其他城門逃走。
此時城內的守軍還未反應過來,張特已經領兵殺散了城門口的守軍,派十人上前將城門打開,城外埋伏許久的魏兵早已等候多時,爭先恐後衝了進來。
遠處人聲嘈雜,另外的城樓上鼓聲大作,警鐘敲響,張特命人守住城門,知道城內守軍無多,集合兵馬向內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