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眉梢微微抖動:“何事?”
“報將軍,夏侯釭將軍剛剛出城去了,留下一封書信在此!”
夏侯霸眉頭微蹙,拿過書信拆開來看,才看了兩眼,便將書信扯碎大罵道:“無用之徒,通通都是無用之徒。”
夏侯威去而複返,和郭奕同來,未料夏侯霸再次咆哮如雷,趕忙進來問道:“大哥,又發生何事?”
夏侯霸咬牙道:“夏侯釭這混賬,吃了一次敗仗,便不堪其辱,留書辭行了。”
夏侯威搖頭道:“唉,自從前日敗陣歸來,我便知他早有去意,算了,由他去吧。”
夏侯釭來軍中,一心就是為了報仇,那一日陣前交戰,還未碰到趙統,便被其副將所敗,倍受打擊,整日精神萎靡,實在叫人失望。
“將軍,書信我們已托人送去,暫且不必掛懷此事!”郭奕發覺夏侯霸近來愈發性情暴躁,知道他壓力不小,但還是不得不彙報軍情:“方才探馬來報,陸抗分兵去汶水方向,大概是有意截斷吾軍糧道。”
夏侯霸吃了一驚,深吸一口氣拋去瑣碎之事,言道:“既如此,當速派兵去支援才是。”
郭奕卻搖頭道:“陸抗陳兵於天齊山,卻不來攻城,是有意迫將軍出兵也!汶水這一路兵馬,便是引蛇出洞之餌,將軍若派兵去,必經青峰嶺,吾料此處必有埋伏。”
夏侯霸一怔:“這該如何是好?”
郭奕言道:“今吾糧道有巨洋水、汶水兩處,漢軍就算阻截汶水糧道,也可從巨洋水運糧,可暫時不必管他!而莒縣有陳泰將軍親自鎮守,施績遠道而來,又有崢嶸穀為屏障,急切難下,這一路兵馬如同浮萍無根可住,可不予理會。”
夏侯霸蹙眉道:“既然如此,軍師又何必來與我商議?”
郭奕道:“吾有一計,今陸抗故意派兵劫糧,沿途伏擊,何不將計就計?”
夏侯霸聞言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目光也漸漸發亮,問道:“計將安出?”
郭奕言道:“漢軍伏兵於青峰嶺中,陸抗必會派兵監視城中消息,將軍今夜派一支精兵出城,漢軍必被吸引,卻待人馬到了青峰嶺下,忽然折轉方向反去偷襲漢軍大營,見機行事,雖不能敗敵,卻可振奮軍心,助漲士氣。”
“好,此計大妙!”夏侯霸拍案而起,冷笑道,“某今夜親自領兵去,倒要看看,那趙統有何等本事。”
郭奕連忙勸阻道:“將軍隻需遣一上將去即刻,沐水岸邊,吾還有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