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敞抱拳道:“原來都督多日來早有安排,兵貴神速,如此請下吧!”
司馬懿言道:“此去穿越太行山,行徑險要,雨水濕滑,在山中穿行約有半月之久,非膽大心細者不能勝任,諸位誰敢擔當此任?”
州泰馬上起身道:“若都督委用,末將自當全力以赴。”
司馬懿微微頷首,州泰用兵謹慎,又有但當,是他心目中的人選之一,環視眾將言道:“此去事關此此一戰之成敗,為防萬一,還需再去一路兵馬,還有何人敢去?”
“末將願往!”左都督裴景和前將軍徐蓋同時起身。
司馬懿掃視二將,頓了一下言道:“就由裴
將軍與州將軍前往,你二人明日前往林慮,領兵從此處進入太行,兵馬想到本督安排已久,稍後還有錦囊賜予你二人,進山之後按照錦囊行事即可。”
“遵命!”二將欣然領命。
“大都督,末將…”徐蓋一看點將沒有他,有些著急了,站在席間有些尷尬。
司馬懿笑道:“徐將軍不必性急,除此之外,本督尚有其他安排,此戰隻許勝,不許敗,全軍出動,絕無局外之人。”
眾人見司馬懿說得輕鬆,卻不由心中一凜,他們明白這極有可能是河內的最終一戰,隻許勝不許敗,對於魏軍而言,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徐蓋抿了抿嘴,默然坐下,眾將也都和他一樣,緊盯著帥位上的司馬懿,等著下一個將令。
司馬懿端起第二碗酒,緩緩道:“此番進兵,吾欲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虛實並用,叫劉封首尾難顧,還需分一路兵馬渡河南下,襲擾兗州境內,此時薑維將兗州兵馬儘數調往泰山境內,濮陽、陳留一帶必定空虛,若能攻下此二處,則可扭轉戰局。”
辛敞吃了一驚:“渡河南下,如今唯有白馬、延津二地尚在吾軍之手,隻怕漢軍在酸棗一帶還有重兵把守,貿然深入敵軍,危險重重。”
“何止是危險重重?”司馬懿冷然一笑,沉聲道,“此次渡河南下,必定是九死一生!”
眾將聞言無不悚然,卻聽司馬懿又道:“然唯有置之死地,方能有求生之機!若能全取兗州,則中原局勢不同,許昌、譙郡之民自會響應,此一路兵若進退得當,克複中原尚未可知矣!”
王韜蹙眉道:“若渡河南下,必要分配許多兵馬,若兵力太少,便如飛蛾撲火,若抽調兵力太多,劉封必有察覺。若其趁虛來攻,中軍守不住,其餘兩路豈非前功儘棄?”
司馬懿笑道:“本督既然兵分兩路,自然已有對策,南下兵馬便由徐蓋將軍統領,明日便徑往黎陽領兵,此處吾已有安排,白馬已有渡船接應,過河之後,自由人接應,汝隻需按照錦囊行事即可!”
徐蓋沒想到司馬懿會給他如此危險而又重要的任務,不懼反喜,抱拳道:“末將領命。”
辛敞想起剛剛離去的軻比能,不知道司馬懿究竟如何安排,自己在席間反倒聽了個稀裡糊塗,在一旁問道:“不知都督這兩路兵馬,哪一路算陳倉,哪一路又是棧道?”
司馬懿淡笑道:“皆可為陳倉,亦可為棧道,諸位不必多問,自去按照軍令行事!”
眾將舉杯飲罷,各自低頭吃喝,心中卻與辛敞一般,如墜雲霧之中,但都知道接下來這一戰必須要竭儘全力,不可有半點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