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才女,前幾日由黃門張當送入府中……”“竟有此事?”
司馬昭臉色陰沉,冷冷地盯著來人,“此事為何不報?”
曹爽專權之時驕淫盈溢,不但飲食車服與黃帝乘輿相似,還將魏明帝的後宮賓妃據為己有,這其中就有張當的功勞,為了討好曹爽,暗中將張才人與何才人送給曹爽,並把宮室將吏、師工、鼓吹送出以為伎樂供曹爽享樂。
“將軍,卑職知錯了!”
那人臉上汗如雨下,跪倒在地,“卑職以為隻是一名宮中賓妃,手無縛雞之力,那張當早先便送宮人討好曹爽,故而……”“哼,是爾等收受賄賂了吧?”
司馬昭冷然一笑,銳利的目光如同蛇蠍一般,似乎能看穿那人的心事。
那人渾身一震,以額觸地磕頭求饒:“卑職知錯,卑職該死,請將軍饒命。”
司馬昭暗自咬牙,沉默片刻忽然眼神一動,擺手道:“起來吧!”
“謝將軍!”
那人如蒙大赦,擦著冷汗,卻不敢起身。
司馬昭淡淡吩咐道:“既然曹爽被人刺死,此事無可挽回,你速去將張當帶來見我。”
“遵命!”
那人趕忙起身跑出去,腳步虛浮,身形踉蹌,白玉石的石板上留下一灘水漬反射著光芒,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尿液。
司馬昭並未趕去曹爽府邸,轉身來到前廳的大堂,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中等候張當前來,眼中寒光不時閃過,低頭沉思著接下來的對策。
不到半個時辰張當便被帶來府中,看他臉色慘白,神情慌張,額頭帶著細汗,想必也是知道曹爽被刺的消息,人是他選送的,這個罪責可著實不小。
張當到了堂內頭也不敢抬,撲通跪地:“奴婢張當叩見將軍。”
“張當,你好大的膽子!”
司馬昭的聲音不大,卻讓張當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張當抖抖索索言道:“將軍饒命,奴婢並不知那才人敢對曹將軍下手,此事與下官無關。”
司馬昭看著張當半晌不語,大堂內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針可聞,張當額頭上的汗珠點滴落下,在地上落成七八瓣,卻動也不敢動一下,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就在張當麵色漲得通紅,一口氣快要上不來的時候,卻聽司馬昭忽然說道:“曹爽並非被人刺殺,乃因陰謀反逆事情敗泄而畏罪自殺。”
“
啊?”
張當一愣,扭頭看向帶他前來的那名士兵,滿臉疑惑。
旁邊的士兵也一臉愕然,以為司馬昭聽錯了,趕忙解釋道:“將軍,那曹爽真是被……”“張當!”
司馬昭抬手打斷了那人,依然盯著張當沉聲重複道,“曹爽包藏禍心、蔑棄顧命,妄圖與何晏、鄧颺、桓範等謀逆篡位,因被人揭發而畏罪自殺,你可明白?”
張當聽得一頭霧水:“奴婢……奴婢愚鈍,還請將軍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