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涼快,稍稍歇息就走,半夜就能到柏岩山了。”
千長忙躬身賠笑道:“是是是,邑長大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區區蟊賊野獸看見大人的影子就逃走了,我這就傳令大家稍後就走。
”
猝跋韓呼出一口酒氣,冷哼道:“知道還在這裡聒噪,莫要影響我吃酒心情。”
千長趕忙命人又抱來一壇酒遞給猝跋韓,去向運糧兵說明情況,那些士兵想想也是,晚上趕路不用曬太陽,確實比白日舒服,
半夜將糧草送到,早到早安心,倒也沒有怨言。
猝跋韓腦海中一直飄著那晚就的美味,越想越饞,忍不住不時灌酒,隻覺得這壇中的酒還不如山泉好喝,太過寡淡了。
不多時人馬又行,猝跋韓將酒囊灌滿,上馬親自在前開路,涼風吹來,頓覺醉意微醺,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出現一個光暈,朦朦
朧朧,也不知道是自己醉眼迷離,還是月光原本暗淡朦朧。
到了高氏山中道路難走,人馬走走停停,十分緩慢,直至半夜方才越過一道山澗,士兵們推著糧車爬上一道陡峭的澗穀,都累
得氣喘籲籲。
猝跋韓立於馬上,正在穀頂的平地上喝酒等候,就在士兵們準備坐地歇息的時候,忽然間四周山林中鼓聲大作,隱約看到旗角
飄動。
“噗——什麼人?”
猝跋韓一口酒不曾喝下,驚得噴了出來。慌忙將酒囊掛在馬鞍上,俯身要取兵器,才想起來大刀前日丟失,隻好將腰中彎刀抽
出來。
鮮卑軍一陣大亂,竟顧不上保護糧車,紛紛跑到猝跋韓身後,簇擁在一處戰戰兢兢,雖說鮮卑軍悍勇善戰,但這些運糧的多為
平庸之人,甚至有些是被強迫隨軍,倒也不是人人都凶殘成性。
千長嚇得瑟瑟發抖,在馬旁抓著猝跋韓的褲腿,低聲道:“邑長大人……”
“哼,讓開!”猝跋韓將他一腳踢開,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催馬向前走出數步,用生硬的中原話大喝道,“拉力來(哪裡來)的貓
仄(蟊賊),快來(收屍)受死!”
“哈哈哈,原來是你,某正要來替你收屍!”
話音未落,忽然從林中傳出一聲大笑,隻見一員白袍小將縱馬而出,在他身後跟著兩百漢軍,手中一杆虎頭湛金槍在月光下閃
著寒光。
“你,你你……”
猝跋韓原本還鼻孔朝天,等看到這人出現,不由渾身一震,手中彎刀便掉在了亂草中,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噗通——
看到漢軍靠近,猝跋韓忽然從馬背上滾落下來,跪在地上膝行而進,擺著雙手口中大叫道:“不要煞臥(殺我),我願透象(投
降)。”
“透象?”那白袍小將催馬來到猝跋韓麵前,劍眉緊蹙,嘀咕道,“你這本事倒真讓我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