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周處二話不說,從親兵手中抓過狼牙槊,喝下一壺水,跨馬再次上陣。
那邊若羅拔能剛坐下來,忽聽身後鼓響,見周處換馬又來廝殺,二話不說便將一名親兵從馬背上拽下來,上馬迎戰。
“唉,莽夫,莽夫!”
禿發樹機能正派人去催禿發務丸,還未來得及和若羅拔能說話,見他又去廝殺,氣得直揮馬鞭,嚇得坐騎一陣焦躁嘶鳴。
鮮卑軍見二人又來爭鬥,紛紛簇擁到前排來觀戰,早將禿發樹機能安排好的陣型忘得一乾二淨,如此精彩的戰鬥在部落中是不可能見到的。
這紅發漢將竟能擋住若羅拔能,讓鮮卑軍又驚又喜,有人已經開始聚在一起私下押注,賭紅發漢將還能堅持多少時間。
遲遲不見禿發務丸前來,禿發樹機能心中隱隱不安,他也知道這背水一戰有極大的風險,冒險一戰是為了振奮士氣,他有此決心正是算好了禿發務丸的援軍不久將至。
有援軍在東岸接應,萬一不能勝,也可及時過河支援,這也是他沒有阻止若羅拔能的原因之一。
但直到現在不見禿發務丸領兵來,禿發樹機能便覺不妙,一大早將令就傳了出去,眼看中午已過,即便是步兵,半天時間也該趕到了。
沒有後軍接應,禿發樹機能便失去了保障,此時不知唐縣發生何事,更覺焦躁起來,看漢軍依然陣容齊整,開始萌生退意。
“報——”終於派往唐縣的探馬回來,在馬上稟告道,“務丸大人生了重病,臥床不起,不能來了。”
“混賬!”禿發樹機能勃然大怒,乾裂的嘴唇噴灑著唾沫,“務丸不能來,不會派兵來嗎?”
“大人……”探馬神色古怪,遲疑一下答道,“唐縣的士兵都生了大病,不能來了。”
“什麼?”禿發樹機能大驚,“全都生病?難道發生了瘟疫?”
“大人,聽說是昨夜他們吃了煮熟的糧食,全都腹脹疼痛,不能走動,已經有人死了。”
“啊?”禿發樹機能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竟會發生此等怪事,心中一沉,扭頭看了看遠處的漢軍,沉聲道,“吹號,撤兵!”
“啊?是,是!”
周圍的鮮卑軍和吹鼓手正忙著下注,忽然聽到退兵楞了一下,但都知道禿發樹機能軍紀嚴明,不敢耽擱趕忙抬起長長的牛角吹了起來。
嗚嗚嗚——
沉悶的號角聲在河岸邊響起,鮮卑軍的嘈雜聲驟然停止,紛紛看向中軍方向,果然中軍打出撤退的旗號,在一陣陣歎息聲中調轉馬頭。
禿發樹機能見狀臉色大變,猙獰著麵容怒吼道:“混蛋,保持陣型,誰讓你們這麼退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