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焉耆!”班辭一咬牙,沉聲道,“這一切都是安末真達在背後謀劃?”
“你,你怎麼知道?”母歸籲吃了一驚,旋即又冷笑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就算劉封知道這些,也為時已晚,這孔雀海終將是屬於我們的地盤。”
商越扶著案幾死死地盯著母歸籲,冷聲道:“我在西域遊曆近十年,見過無數毒藥,方才喝酒並無異常,你這究竟是什麼毒?”
“毒?這準確來說,這並不算毒!”母歸籲微微搖頭,輕笑道,“你們中的是天山軟骨散,這其實是一種壯骨良藥,但在裡麵加上金蟾液之後,就變成了軟骨散,無色無味,中毒者隻要不用力也不會有任何異常……”
商越無奈地閉上眼睛,咬牙罵道:“卑鄙!”
母歸籲淡淡一笑,緩緩道:“嗬嗬,這世上的卑鄙事都是失敗者做的,成功者做的,叫做計謀。對了,用你們中原人的話來說,應該叫做‘神機妙算’。”
班辭聽罷一陣搖頭苦笑,忽然問道:“母歸籲,你可曾見過大將軍?”
母歸籲一怔,冷笑道:“劉封不過是個繼子罷了,他位高權重,遲早也會被現在的大漢皇帝除掉,這一次妄想出征西域,隻怕他再也沒有機會回去了。”
班辭眼中殺機閃過,又問道:“你這是小人之心罷了!既然未見大將軍,卻不知大將軍說過的話你可曾聽過?”
“什麼話?”
“這我知道——”不等班辭回答,商越忽然笑了起來,看著母歸籲的目光緩緩道:“壞人通常都是死於話多。”
“放肆!”母歸籲聞言大怒,轉身從一名護衛腰間抽出寶劍,走到商越麵前,咬牙大喝道,“我現在就讓你先死,為靑穀彥報仇!”
雖然動也不能動,看著寶劍奔自己的頭上砍來,商越卻怡然不懼,目光直視著劍刃,大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這讓母歸籲愈發憤怒,向前跨出一步狠狠地劈了下去。
嗖!
就在此時,忽然一連三道黑影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傳來,飛過商越的麵前,緊接著就聽到母歸籲的慘叫。
“啊——”母歸籲渾身一震,手中寶劍落地,抱著胳膊連退數步,差點跌倒在地上。
帳中的幾名且末護衛一陣驚慌,隻見母歸籲一臉痛苦,抓著右手臂的手指間插著三根短箭,鮮血順著他的手背不斷湧出來。
“殺,給我殺了他們!”
母歸籲嘶聲大喊,疼得臉上的肉陣陣抽搐,狀若癲狂。
“哼,你給我先死吧!”
不等且末的護衛圍上來,坐在地上的商越猛然彈跳而起,直撲向了母歸籲。
與此同時,班辭也站起身來,手臂抬起,一道響箭從手心飛射而出,衝破了帳篷上的層布,帶著尖銳的嘯叫響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