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沙土之中,伴隨著淒厲的慘嚎聲,那黑影從地底鑽出來,脖子間一股鮮血彪射出來,死死用手按著,卻止也止不住。
“你,你怎麼知道……”
那沙賊滿眼的絕望和不可置信,眼睛定定望著班辭,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鮮血大口大口吐出來,噗通一聲倒在地地上,死也不相信班辭竟能預判到他的走位。
看著死去的沙賊,班辭冷然一笑,如果還和以前一樣,可能這家夥就能如願逃脫,但自從熱合奎歸順之後,他們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沙賊的技能,自然掌握了一些對付的辦法。
通常沙賊都是預先在沙土下挖好通道的,至少要保持來路的沙土鬆軟,沒有堅硬的石塊,這才是他們在沙土中來去自如的保障。
為了加快行動速度,在地下沙賊走的通道基本是固定的,類似於老鼠的通道,剛才這人急於逃生,班辭便料到他會走剛來的通道,一劍刺下去果然正中其要害。
此時外麵已經響起慘叫之聲,馬蹄聲很快到了帳篷外,隨著一陣裂帛聲響,騎兵護衛已經將大帳挑開,且末護衛見勢不妙,掉頭便四處逃竄。
班辭雙目含煞,沉聲下令道:“四人一隊,殺!”
“遵命!”這些都是久經訓練的沙場老將,騎兵馬上分開,各自組成小隊追殺那些奔逃的且末士兵。
“將軍,這家夥怎麼處置?”
商越用劍指著不遠處還在匍匐逃生的母歸籲,這家夥剛才妄圖逃跑,被商越斬斷了一條腿,在沙土中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班辭掃了一眼,吩咐道:“帶回去交給大將軍審問。”
商越馬上招呼人去將母歸籲抓起來帶走,且末使者的大帳基本都被騎兵踏平,四處都是奔逃和慘叫的聲音,麵對狂奔而至的鐵騎,他們根本無力反抗,不得不跪地投降。
班辭看看四周已經沒有危險,想到剛才的情形,兀自心有餘悸,慨然問道:“丘羽,你是如何發現那些舞姬有問題的?”
商越笑道:“當年我曾做過兩年的雇傭兵,關於西域的很多事都耳聞目睹,那蛇姬一出來,我看到她眼神便覺得不對。”
班辭尷尬一笑:“若不是你那一針紮得及時,我的西征之夢恐怕就要結束了。”
商越笑道:“行軍布陣我不如將軍,但論這些江湖伎倆,我還是頗有心得,如若不然,彆說保護商隊了,連自保都是問題。”
班辭微微點頭,回頭看著倒下的幾名護衛,歎道:“隻可惜讓四名兄弟白白喪命了。”
商越也無奈歎息,搖頭道:“若非大將軍分配給我們的解毒丹,你我還是要栽在母歸籲手中,不想這華青堂的丹藥也如此厲害。”
“大將軍似乎總有未卜先知之能,真乃神人也!”班辭由衷地點點頭,忽然問道,“你怎知我要說大將軍說過的那句話?”
商越一怔,明白班辭是說他問母歸籲言多炫耀之語,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非但能夠熟讀《大漢盛世錄》,就是那些《燕王金句》、《麒麟王語》也都能倒背如流,剛才的情形,不就應了那句話麼?”
班辭歎道:“不想丘羽對大將軍推崇至此,自愧不如。”
“若不是有幸拜讀《大漢盛世錄》,或許我至今還隻是個混日子的雇傭兵,是大將軍讓我找到了方向和目標……”
商越撓撓頭慨然一歎,又看向班辭,咧嘴笑道:“還有,能夠結識將軍,三生有幸!”
班辭重重地拍了一下商越的肩膀,商越這次也是救了他一命,大恩不言謝,二人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