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大軍從駱駝嶺繼續向疏勒出發,此時文鴦已經領三千精騎飛奔到三十裡之外,有向導帶領,直奔月桑河而來。
正行之間,前方探馬來報,龜茲前軍早來一步,前軍已經在月桑河集合了。
文鴦吃了一驚,叫兵馬隱藏在沙丘之後,帶著此次隨軍的副將關奎和關海兄弟到高處觀看敵情。
月桑河自蔥嶺流出,彙集諸多小河而成,向東南方向彙入葉爾羌河,正午時分河水粼粼,遠看如匹練,正有一支人馬在渡河,已有兩三千人到了西岸。
文鴦言道:“不好,龜茲軍先到一步占住河岸,我們必須將其阻截,否則後軍趕不及到布爾庫。”
關海意氣奮發,言道:“不如沿河直衝過去,殺得他人仰馬翻那才痛快。”
文鴦摸著下巴上長出來的髭須言道:“若後方還有援軍,我比你們兩個小子還想殺,但此時隻有我們一支人馬,龜茲必然還有後軍,不可與之力敵。”
關海撇嘴道:“軍中傳言文將軍乃是漢軍第一急先鋒,怎得此時怯戰了?”
“狗屁的怯戰!”文鴦大為不滿,歎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等你自己領兵之時就懂了,大將軍早有將令,不可隻憑匹夫之勇將三軍將士陷於水火之中。”
關奎還算稍微穩重,遙視遠方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當然要打!”文鴦冷眼看著遠處,“但需有個破敵之策,初臨敵境,未知虛實,先試試賊軍動靜,再作打算。”
關海早已按捺不住:“頭陣讓我來打。”
文鴦點頭道:“好,你可領五百軍向前迎敵,假裝是哨騎,與之交手隻可敗,不許取勝。”
關海正喜滋滋點頭,聽了後半句話,頓時臉拉了下來,不悅道:“文將軍,我聽說戰必勝,攻必取,才是為將之道。為何出兵卻叫我取敗?這也太丟人了。”
文鴦搖晃著腦袋笑道:“你可聽過兵者,詭道也?欲探敵軍虛實,才好用計破之,你這是去誘敵,也有功勞。”
關奎也在一旁笑道:“二弟,你又不是沒吃過敗仗,經驗足足的!前幾日被戚華瑤活捉,這次去可要小心啊,被龜茲人拿去,可能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關海瞪眼道:“罵人不揭短,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
關奎嘿嘿直笑,催促他趕緊分兵行動,關海這才嘟著嘴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