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硬懟了十幾下之後,二人各自咬牙退開,怒瞪著對麵,司明拉沒想到竟有人與他正麵對敵,即便是他的師傅鐵瓦薩克也不敢如此,漢軍中果然人才濟濟。
文鴦看到前方龜茲兵馬臨近,雙目微微一縮,深吸一口,再次舞槍衝了過去,若是能在敵軍穩住陣型之前斬殺司明拉,大軍趁勢出動,便可大獲全勝。
那邊司明拉也想儘快戰勝文鴦,好在阿不都哈克麵前逞能,這幾日阿不都哈克在巴楚不願出兵,司明拉隱約也猜到他的心思,這次殺敵立功,回去之後再好好羞臊羞臊他,那才痛快。
轉眼之間二人又殺到一處,這一次比剛才和班辭交手更加激烈,二人都以氣力見長,廝殺起來更加驚險刺激,營前觀戰的士兵忍不住齊聲呐喊助威起來。
文鴦抖擻精神,揮動虎頭槍,陽光下但見銀光閃閃,如烏龍擺尾,金蛇狂舞,一杆槍上下翻飛,虛實難辨,二十合剛過就把司明拉殺得手忙腳亂。
司明拉越打越心驚,沒想到這文鴦竟會如此厲害,本以為他和阿不都哈克不相伯仲,哪料到竟是高出許多。
司明拉在力氣不占優勢,招式又被文鴦完全壓製的情況下,心中已經有些慌亂,他雖然魯莽,但也明白在文鴦這裡找不到便宜,一旦沒有了必勝的決心,便開始萌生退意。
仗著天生神力,司明拉自小在鄉間橫行霸道,後來被鐵瓦薩克相中收為弟子,軍中更是人人敬畏,再加上一直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對手,他從未在劣勢的情況下對敵過。
一旦必勝的氣勢消失,未嘗一敗的司明拉便慌亂起來,不但無法破解文鴦的招式,頻頻遇險不說,自己的實力更是發揮不出來,幾次失神,被文鴦連刺了幾槍。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胳膊和腰間被大槍掃中的地方還是火辣辣地疼,此時阿不都哈克已經領兵到了近前,司明拉又急又怒,爆喝一聲大刀往下直砍向文鴦的麵門。
“啊——我和你拚了!”
文鴦嘴角微抿,虎頭槍斜斜向外兜過去,將司明拉的大刀順勢帶過一旁,此時兩馬交錯,從腰中抽出彎刀,直斬向了對方的脖子。
司明拉驚怒之中多少有些恍惚,再加上剛才被怒氣衝昏頭腦,用力太猛,被文鴦卸去力量,身軀便有些不穩,此時再想撤刀招架已經來不及,下意識地低頭閃避。
文鴦手腕翻轉,變斬殺為橫削,刀背貼在小臂上,手肘用力,一個極其瀟灑的振臂向天的動作,隻見一道寒光自下而上閃過,便將司明拉的腦袋給削了下來。
“自不量力!”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力量,文鴦頭也不回,甩掉刀刃上的血跡,將彎刀收回鞘中,抬起虎頭槍直指向還立足未穩的龜茲軍,大喝道:“誰敢上前一戰?”
阿不都哈克領兵才和司明拉的親兵站在一起,看到二人廝殺正酣,正準備傳令兵馬列陣助威,才轉身傳令的功夫,就聽到司明拉氣急敗壞的嘶吼,等他驚愕回頭的時候,司明拉的腦袋正飛起在半空中。
文鴦橫槍立馬在陣前大喝,阿不都哈克渾身一顫,騷動的龜茲軍也忽然靜默下來,一個個愣在那裡目瞪口呆。
噗通——
司明拉碩大的身軀被坐騎帶出去老遠,墜落馬下翻滾著,帶起一大片沙塵隨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