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用不著天天來她麵前儘孝吧?她自認為還沒老到不能動的地步。
徐寧笑意謙和,“娘娘不喜我伺候麼?”
溫妃:……
這個麼,可叫她怎麼說,誠然徐寧言談舉止無可挑剔,那股子落落大方的派頭,簡直像天生就該當王妃的。
但,就憑她梳頭能梳成四不像,抄經能抄成鬼畫符,溫妃覺著,自己對兒媳婦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可見人無完人,有點缺陷還更真實,幸好,這些都是小問題,可以改正。
溫妃拉著她的手悄悄道:“最近怎麼總是錯開來請安?”
她眼光老辣,自然看得出那點兒女間的惱人情絲,可是沒道理呀,分封的主意還是徐寧提的,能為什麼置氣?
徐寧:……不,還是你們母子功勞,我可沒那麼厲害。
總不能對溫妃說自己不
願跟去封地,這話一出,便顯得自己是個沒責任感的。
隻訕訕道:“怪我貪眠,每每起遲,殿下顧全我的顏麵才會如此。”
溫妃懂了,原來是秀恩愛呀,這倒好事,她也巴不得快些抱孫子呢。
正欲細授她些房中經,好一舉得男,外頭宮人來報,“殿下駕到。”
徐寧這會兒見他仍有些不自在,便要往屏風後躲,溫妃卻不許她撤退,“急什麼,等用了膳一齊回去不遲。”
徐寧無法,隻得強忍著尷尬留下,與齊恒見了禮。
齊恒態度不見異常,仍泰然自若,用飯的時候,還親手給她剝了隻蝦。
徐寧覺得這人怪會裝相的,這段時間不是他在對她冷暴力嗎?得虧她有顆金剛心,刀槍不入。
現在卻又跟沒事人一樣,連溫妃都給騙過去,也難怪之前她會中招。
這麼一想,徐寧頓時又有了底氣,沒錯,分明她才是被算計的那個,為何她要承受這些?
早春的夜黑得早,兩人從永福宮出來時,天上已布滿點點星子,如同一隻隻閃爍的眼,正俏皮地眨著。
齊恒不緊不慢往前踱著步子,似乎在等徐寧跟上,然而徐寧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已落後一大段距離。
等她發覺自己被遠遠撇下,還以為齊恒故意如此,快步上前,帶著點憤慨道:“殿下要與我置氣到什麼時候?”
齊恒望著她閃閃發光的眸子,倒是沒想過她會激怒成這樣,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獸。
比平日更鮮活些。
他淡淡道:“不知。”
言下之意,他有生氣不理人的權力,旁人管不著。
徐寧幾欲吐血,堂堂靜王殿下竟如此幼稚,他是三歲小孩嗎?
她深吸口氣,“殿下是氣我不願跟您去藩地嗎?”
之前雖未明說,可彼此都知道隻有這個理由。當然,齊恒知道那是做戲,可徐寧卻當真了——若非如此,他還看不出她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