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諸位看官抬愛!”老淨又團團地作了個揖,嘻嘻笑道“天海閣三日後重新開業,望諸位賞臉,前去捧個人場。開業期間,茶水全部免費。而且,還有各種顏色的段子啊!”
“真的假的?不會又是唬弄人吧?”
“真的真的,絕對的千真萬確!那可是在天海閣自家的戲台裡演的,關上門,不影響風化。諸位便可放心觀賞!”
聽不下去的應錄判,鐵青著臉擠出人群,繼續漫步於街頭。
母親遇辱,該不該反抗?
這種問題其實都不該問,除非是畜牲,誰會甘心看著母親受辱!
可是因此殺了人,按律法自然得償命,這又有何錯?
然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縈繞於應錄判的胸口,讓他艱於呼吸。
雖然以殺人償命為借口判甄鑫死刑,確實帶著私心。可是應錄判始終覺得,自己這個借口絕對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那就是,律法的製定有問題?
應錄判突然一陣冷笑,即便是律法有問題,彆說你一個掌櫃,即使是中樞高官,又怎能輕易推翻?
既然有人覺得你該死,你就必須去死!
轉過兩條街,又有一個草台班子正在演出。
主角,還是一個姓於的……
老老實實的於生走在路上的時候,被一個騎馬的醉酒壯漢撞到。於生見這位壯漢人高、馬也大,顯然不是自己可以招惹得起。
忍著被撞傷的疼痛,於生畏畏縮縮地退在一旁。可是他的忍讓,卻招來了壯漢的怒
罵。壯漢下馬之後,不停地推搡於姓男子。見於生未曾還手,開始飽以老拳。
原以為讓對方打一頓後出氣也就罷了,可是壯漢越打越來勁,而且不顧旁人勸解,逼著於生下跪道歉。見其依然不肯,壯漢從馬背上解下一柄長刀,便向於生砍來。
生死危機之中,於生終於開始反抗。而醉酒中的壯漢一時失手,刀落於地。於生撿起,憤怒之中,劈向壯漢。
壯漢,被殺死了……
一群被壯漢激怒的看客,不住地拍掌稱快。
然後,又出來了一個陸姓判官。以殺人之罪,判於生斬刑!
應錄判總算明白了,天海閣湊了一些上不得台麵的路歧藝人,以這種方式上演小雜劇。打著為天海閣重新開業做宣傳的幌子,來質疑自己對甄鑫一案判決的公正性。從而,讓自己好不容易樹起的鐵麵無私形象,在看客們的嬉笑與怒罵之中,最終崩塌。
難怪,趙錄事要讓自己上街看看。
這些人膽敢在街上公然地誹謗自己,難不成是趙錄事的支持?
應錄判背後一涼,從來不管事的趙錄事下場了,這是否意味形勢有變?
他是遵照誰的指示來對付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人嗎?
還是說,僅僅是想通過這些手段,讓甄鑫逃脫死刑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