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往來泉州的官員,大多走的水路。為了方便迎來送往,泉州的驛館便設於羅城靠近後渚港的碼頭附近。
此時後渚碼頭,已經被封了近半。沿街還有泉州的駐軍士卒依然在驅逐著行人與挑著擔子的小商販。
驛館周邊,則是橫刀而立的怯薛軍。
“轟!”一聲怒響。
一個人影從驛館半開的門內,飛滾而出。在地上騰騰地滾了數圈之後,勉強站立而起。
卻是一臉狼狽的蒲居仁。
蒲師文臉色微變。
雖然自己對這個兒子非打即罵,那是因為自己在管教他。可是在泉州地界被外人如此欺辱,這卻是第一遭。
蒲師文翻身下馬,撇了眼目光羞愧的蒲居仁,將馬韁扔給他,走到驛館門口,臉上努出一點點笑意,躬身說道“泉州市舶司提舉蒲師文,求見怯薛長官。”
身後,湊來一張肥臉,汗氣衝天地說道“還有我,泉州知州,也來了!”
立在門口的軍士,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側身讓開。
大堂內,中間坐著一位年約半百的蒙古人。一張老臉不見丁點粗糙,反而光滑可鑒,若不是布滿腦後的小辮,真會讓人懷疑他的到底是不是個蒙古人。
此人左手邊,是一個臉蛋比他更加柔嫩卻滿目陰冷的年輕郎官。右手邊,而坐著體態與許知州有的一比的泉州達魯花赤。
蒲師文腳步一頓,等著氣喘籲籲的知州趕來,才跟在他身後一起躬身而拜。
“見過長官!”
蒲師文眼角瞥向達魯花赤,那張肥臉上,兩隻半眯的眼睛微不可見地輕輕眨動。
看來,這位怯薛長的身份,是真的!
隻是未等喜怒不形於色的怯薛長開口,他左側的年輕郎官卻冷笑道“我等要見下蒲提舉,可真是不易啊,還得先過貴公子一關。”
聽口音,此人必是南人。
蒲師文腦子飛快地轉動,卻沒有此人的任何印象。隻得低頭說道“蒲某有事在身,怠慢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