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是不值當(2 / 2)

一顆五彩斑斕的石頭。

“又和人打賭了?”

臨安以北有一道西涼河,言雲川幼時無意中發現河底有許多色彩鮮豔的石頭,一到夏天,便邀著一群夥伴下河摸石頭,李奇身體不好不能下水,就給他們當裁判,從他們摸上來的石頭中評出品相最好的一枚。

言雲川仰頭飲儘一杯新豐酒,哈哈大笑,“保證是西涼河底最好看的石頭。”

“狂妄”,李奇不動聲色地收起石頭,“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可有將湖底石頭數清楚?有幾枚?”

“數它做什麼?懷冰,你看不到真的可惜了,夏天正午的陽光能射到湖底去,蹲在水下看那些七彩石頭,都閃閃發著光,真的,要不是怕害死你,我真想拖你下去瞧瞧。”

李奇掩下眼底的落寞之色,“如今隻要我說一句,要天底下最好看的石頭,上山下海,都會有人搶著給我找來。”

“那有什麼意思?”

言雲川翹起腿,雙手墊在後腦勺下,仰望夜空中熠熠閃光的星子。

他扭過頭,“懷冰,你喜歡做皇帝麼?”

“你明知故問。”

李奇背靠欄杆坐下來,一條腿踹出去伸直,一條腿屈起,拿起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

臨安的冬天太冷了,他在臨安生活的第一年就學會了喝酒禦寒,酒量是頂好的。

言雲川偏頭看他一眼,“那為什麼非得勉強自己?就為了王馥?”

酒後情緒越發敏感,李奇眼中閃過一線水光,再次仰頭,狠狠喝了一大口酒。

“溪雲,若重來一次,若知道這麼辛苦,當年我不該留在上京,我應該頭也不回地回到臨安,繼續做一個閒散王爺。”

想到王馥對自家兄弟的輕慢,言雲川當即惱了,“你不止是辛苦,你還不值當。”

李奇搖搖頭,“算了溪雲,值不值當,都是我自己做的選擇,沒有人逼我。”

言雲川看他傷心的樣子,自己也跟著傷心,不忍心繼續逼他。

“怎麼沒有人逼你?你現在處處被人逼著,滿朝文武百官嘴上喊著為君分憂,卻無一人體恤你的苦衷,逼你納妃,逼你立後,對不對?”

傍晚時獻了半盞血,剛剛一口菜沒吃,隻飲酒了,這會兒李奇自己看不見他的臉色慘白如鬼,隻感覺心口漸漸疼得厲害。

他強打精神,“皇帝需要什麼苦衷?我連番拒絕,把他們逼急了,時安還未滿四歲,說公主已經到了讀書識字的年紀,需要有人來教導禮儀教習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