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玫瑰花海(2 / 2)

於是,不經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

“沈聿卿,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理智驟然回轉,他迅速了口,“我想去接你。”

“過兩天,確定時間了告訴你。”

說話聲又遠了些,還傳來些許翻土的聲響。

無法預判的歸期讓蘇恕難耐地捏了捏煙盒,食指掀開煙盒。

他低頭咬了根煙在齒間,含糊不清地回應沈聿卿:“知道了,有時間的話,我去接你。”

那邊瞬間安靜了下來,什麼響聲也聽不見了,他正納悶是不是信號不好時,略微嚴厲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又在抽煙?”

這話雖然是反問句,可在蘇恕耳朵裡已經自動轉成了肯定句,並且還自作主張地添加了點批評的語氣。

他夾煙的手不自在地蜷了蜷,在雙方無聲的較量中,反手懟滅抽了兩口的煙。

“你管的好多。”煙頭扔進垃圾桶,蘇恕打了個哈欠,仿佛隨口抱怨,“又不能管我一輩子。”

沒等來沈聿卿回應,蘇恕聽見咯吱一聲,身後的門被打開,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隻見岑識打開一拃寬的門縫,欲言又止地看他。

“怎麼了?”他捂住聽筒,壓低聲音問。

而岑識卻愣在了原地。

黃橙橙的燈下,站在欄杆旁的人腰身肌肉緊實,胸前到小腹都散發著獨屬於年輕人的健康光澤。

而蘇恕一轉身,後腰流暢的曲線暴露在了燈光下,一道半掌長的傷疤打破了寧靜美好,昭顯著這人過往的不堪。

岑識隻是看了一眼,小聲地說了句“外麵蚊子多。”隨後就局促地調頭走回去了。

蘇恕莫名其妙地接過驅蚊水,等到蚊子真在脖子旁邊亂飛時,他才感覺心煩,草草的和沈聿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在大洋彼岸的莊園內,暖陽擁進棉絮般的雲層,繼而落在花園的玫瑰花海。

沈聿卿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通話結束的界麵。

在他身後,嬌豔欲滴的紅玫瑰綻放出驚心動魄的美,時常引得人們駐足欣賞。

莊園內的園丁紛紛感歎過玫瑰照顧得好,而他們讚美過程中就不得不提一下玫瑰的主人,在園丁眼中用心澆灌玫瑰的沈聿卿。

沈聿卿本人卻不認為這是他的功勞。

但園丁卻堅持說玫瑰是感受到他的愛意才蓬勃生長的,還拿出莊園內薰衣草和鬱金香等等受不到主人憐愛的花來舉例。

他們總是堅信不疑地說:“你看它們就沒玫瑰開得那麼美,鬱金香卻像是沒人關照的小可憐,所以你要相信愛能治愈一切。”

相對成長於浪漫國度的園丁們,沈聿卿更為理性克製,骨子有著東方人的含蓄和內斂。

即使在他的成長中聽過很多感天動地的東方愛情故事,也從來不認為愛會那麼偉大。

最起碼當下的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就像他用心照顧玫瑰的原因也不是他真正愛這些花,而是在祭奠一個亡者。

修剪花枝告一段落,沈聿卿離開花園時,順手折斷一支將要砸到泥土裡的玫瑰。

半死不活的花瓣下是凸起的尖刺,而拿著玫瑰的人放任花刺穿透皮肉,刺得掌心鮮血淋漓。

他穿過靜謐的走廊,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樣,隨便找了個瓶子把玫瑰丟了進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