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妃人選一事,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不少人在私下說,鳳位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就說孫家就沒有這般命數,一味強求,這才有了如今的下場,頭一個孫女出事,就是上天的警告。
京中的風言風語,過了一陣又是一陣,敬王妃一有孕,當初背地裡罵敬王妃無處陰陽怪氣的人就沒了聲息,又開始揣測敬王這次添的是男是女。
當然還有人心裡算盤又打了起來,如今敬王妃身子不適,再怎麼說也不能再不給敬王安排人了吧!
不過就在這些風言風語中,原先又沒了夫人的廣安侯,又續了弦。這廣安侯爺很有能耐,新夫人進門三個月,就又有了喜,懷念舊人,迎娶新人兩不誤
沒了母親的孩子,最是艱難,太子妃換了,東宮裡太孫的位置是最尷尬的,從嫡長變成了庶長子,將來指不定就是禍亂的根源。
況且先前被廢黜的太子妃膝下,除了太孫,還有一子一女,而最有可能當太子妃的蔣側妃,入了東宮這麼些年,膝下也隻有一個二皇孫。
後麵進宮的良娣寶林,也陸續添了子女。
蔣側妃的乳母嬤嬤也有些坐不住了,又提出了早前已是在娘娘跟前提過好多次的那一件事。“娘娘,如今膝下隻有二皇孫一個,是不是也該?”
蔣側妃是一隻對生育子女興致缺缺,添了這一個兒子之後,避子湯就沒斷過,平日裡也不會特意想法子留了太子殿下。
蔣側妃將茶水放下,看了一眼嬤嬤,說到。“有皇兒就夠了,你看先前那一位有了三個孩子,母親不在了,太孫又算個什麼?生孩子本就是走鬼門關,我已是走過一遍了。現在諸事未定,我何必去冒那種險。”
蔣側妃想不通這些宮裡的女人怎麼這麼喜歡生孩子,不覺得疼嗎?那可是拿命在拚,她如今又不是沒兒子。
嬤嬤自覺失言,畢竟側妃娘娘說的也有理,就說廣安侯家那一位夫人沒了,新夫人又有了喜,最可憐就是先前那個夫人留下的姑娘。
前一個太子妃沒了,留了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又有什麼用。
這嬤嬤連忙道,又將敬王府的回禮呈了上去。“娘娘考慮得是,這是敬王府上的回禮。”
蔣側妃看了看,都是沒有逾製的還禮,成色卻是不錯,還送了些孩子用的筆墨。
不由歎道:“敬王府的東西,果然是好的,一會兒給皇兒送去。”
“咱們可要拉攏一二?”嬤嬤又道。
敬王和太子一直以來關係都還算親近,就說上次敬王一來,太孫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那揭發太子妃一家狼子野心的孫家老夫人,就是找了敬王殿下。
蔣側妃自然是知道敬王府不簡單,但是這樣的人,她可不想拉攏,一個不甚,指不定自家兒子也會像太孫那樣吃虧。
蔣側妃冷笑道:“拉攏做甚,也不是你想拉攏人家就情願的,能相安無事最好。”
“前兒二皇孫還問老奴,什麼時候能將林家的小林安接近宮裡來陪讀。”嬤嬤又道。
這麼看來,太子殿下對二皇孫可真是好,獨獨將林大人家那個孫子指給二皇孫做侍讀,現在孫家牽累著倒了一大片,林家已然是朝中第一人。
聽嬤嬤這麼說,蔣側妃就更要搖頭了。
“何必接人家孩子進這地方。”有些事情,你覺著是恩典,人家可是當真瞧不上。
誰願意呆這種隻有四方天地的去處,蔣側妃約過窗戶,看了看天,
不過是個大籠子,她還想把自己兒子送出去呢!
蔣側妃眯了眯眼,思索片刻。“倒不如,將皇兒送出去。”
嬤嬤聽了,卻是不讚同,“二皇子還小,離了人哪成。”
嬤嬤自然是怕這麼一根獨苗離了眼,出什麼紕漏。
蔣側妃倒是沒那麼心疼,“都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這麼大一塊地方,能學多少東西?”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就看前一個太孫,事事捧著護著,最後養出個什麼脾性?而且蔣側妃好歹也是在家中念過書的。
宮裡給挑的先生,她還真是有些看不上。
之乎者也卻是不差,但是格局眼界也不過是個教書人。
早前太子殿下,可是被聖上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太孫若不是母族出事,這麼大年紀,多半也會被帶去漸漸習政了。
“娘娘有何打算?”嬤嬤又問。
蔣側妃順手拔下一根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大致有了個想法,又道。
“早前嬤嬤想拉攏的那位敬王殿下,不是在國子監正兒八經念過書?想必那邊的夫子是最好的。”
這乳母嬤嬤,可不是隻會喂奶,覺著此事難辦。“可那邊的博士,教導的都是舉人和秀才。”
蔣側妃皺了皺眉,見外麵二皇子散學回來,往自己這邊請安,倒是先不談此事,對嬤嬤道。
“此事你不可對提起,我自有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又沒有更出去!
我的平板!
你咋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