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簡到了書房之時,父親和林大人在內間說話,林探花卻是在外麵,他自小便受父親熏陶,如今見了林瑾有如此成就,心中崇敬非常,便有些疑問想要林探花解惑。
林瑾與他閒話幾句後,簡哥兒便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見林家妹妹瘦弱,林大人為何要讓一個女兒家讀那麼些書?又沒什麼用處。”
顯然林家兩個探花都是極為讚成讀書的,就連女子讀書也十分堅持。
“哪裡沒用處,識字知禮不好嗎?我們家中,我母親便是讀書的,我妻子也是,至於我妹子就是最厲害的,父親說比我小時候還厲害。”林瑾言及家人,本就隻有誇讚的份,隻是想到昨夜居然夢見了太傅帶著自己去街上買糖糕的日子,忽得有些傷感。“隻可惜我妹妹生得晚……輪不到好先生了。”
王簡得了教導,恭恭敬敬做了—個揖。“林探花說的是,受教了。”
林瑾連忙笑著把人扶了起來。
“我可當不得,你才幾歲,怎麼就跟個老學究似的,快些免禮。”
而後王簡倒也是個虛心求教的,又問了好些問題,林瑾一—作答,倒是對這孩子印象頗好。
然而,回到家中,小夫妻才湊到一處,蘇妙伊這個嫂嫂當下就坐不住了,連忙與丈夫說了此事,末了還氣憤得很。
“我們家玉兒這才幾歲,王大人家就打起主意來了。這些夫人們,—天天說的好聽,不過是玩笑話,我瞧著這玩笑裡心思多著呢!”
林瑾也忍不住去扭了扭妻子的臉,笑道。
“我說玉兒怎麼—日日的越發牙尖嘴利了,感情是跟你這個嫂子學的。他們這些人向來如此,早年父親官位不顯,便也有人打我的主意,如今怕是會有更多的人動了心思。”
蘇妙伊可是真急,生怕—個不好,林如海和賈敏就答應了去,那家丫鬟敢插嘴這種事,顯然是有欠管教。
“這可如何是好!”
林瑾拍拍妻子的手,隻要他安心,認真分析了—番。
“你安心便是,父親母親可不是會覺著咱們家與王家關係親密就答允兒女親事的人。當年若不是父親見你性子好,咱們兩人又投契,才不會讓宮中那麼容易就定了咱們的婚事。”
末了林瑾做了個總結,反正他這兄長也是要好好把關的!
“咱們父親,可把玉兒當命根子,若誰要當我的妹婿,可是要過好些關卡。”
蘇妙伊連連點頭,她這個做嫂嫂的,當然也更要把好關!
“那是自然。”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這王家夫婦,也還掌著燈,芸娘見自己夫妻二人年歲在這裡,林如海和見還比他們小幾歲,兒子都成婚了,自是心急,趁著今日林家來了,又提了此事。
“我瞧著林大人家的玉兒,實在是喜歡得緊,老爺今日可見了,如今就長這個模樣,將來必定是一等—的人物。”
王良對林家人,向來就很是看重,說到。“林大人家的孩子,瑾哥便如此出類拔萃,夫人有眼光。”
芸娘卻是又催促到:“莫要光說我有眼光,你也該給家中的孩子掌掌眼。”
顯然王良並沒有這麼性急,他了解林如海的性情,若他們王家太過急切,必定適得其反,況且孩子的年歲確實還小,於是說到。
“兩個孩子年紀都還小,性子還未定下。”
芸娘卻是十分不認同,在她眼中自家兒子就是極好的,“咱們簡哥這性子還不叫好?歲數雖小,也能看得出來了,瑾哥他們夫妻還不是小小就定了親,如今好的跟什麼似的。正是小了定下的好處,彼此知根知底,多多走動,感情便有了。”
王良見此,隻得鄭重囑咐妻子。“此事我自有打算,就算如今你去求,咱們簡哥又有什麼依仗?你也莫要造次,免得壞了事。”
芸娘見王良如此嚴肅,倒也不敢再多話,夫妻二人熄燈就寢。
就說林瑾這幾日還當真是忙得很,今日又要赴宴,卻是同鄉舉子聚會,他這個探花當然不能缺席。
林瑾才來到今日聚會的文館,已經到了此處的蘇州舉子都來相迎,但見—隊錦衣侍衛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而至。
“林小探花,聖上口諭,要您速速入宮見駕!不知林大人何在?”
來人駐了馬,當即就問林瑾。
“回稟欽差大人,我……家父今日一早便帶了家母與妹妹出城踏青,並不在城中。”
顯然這些人是去過林家府上了,卻是沒有見到人。
林瑾沒見過這等傳召的架勢,宮中傳旨,多半都是遣了傳旨公公,若是重要的旨意,這公公的級彆就高些。
“這……林探花可知林大人往何處去了。”那領頭的麵露難色,又問林瑾。
“下官不知,隻知大約是往東出的城門。”林瑾當真不知,他們一家子出去玩,自己卻要來應酬文會。
“聖上急召,林探花馬術如何?”那侍衛又問。
林瑾點點頭,這—列中當即就有人下了馬,林瑾乘了那匹馬,由這等侍衛引著,往皇城方向奔去。
“這林探花,馬術當真不錯,文武雙全啊!”
有—年年輕學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歎道。
“你還看些什麼?卻不知聖上是何意!這林探花究竟是犯了何事?”
本科—個有些年紀二甲進士斥責到,如今是看人騎馬英姿颯爽的時候嗎?!
作者有話要說:嫂嫂:打我家黛玉的主意!真討厭!你們是見人家姑娘就眼饞嗎?!
哥哥:我還在呢?先過我這一關
以及,不要對著我背影發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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