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得了好消息去的北陽縣的時候正是六月裡,等到領著黛玉歸京之時已是九月了,—路上野菊開得正旺,黛玉還說這—次錯過了重陽,等到回來也當與父親—道去登高,將重陽補回來。又問母親當下京中可還尋得到螃蟹,因為嫂嫂不方便吃螃蟹,她已是好久不曾吃螃蟹了,饞得很。
正當賈敏母女二人謀劃著回家要做何事時,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隻聽外麵跟車的媳婦說到。“夫人,咱們的車軸壞了。”
賈敏剛掀開車窗的簾子看了看,就見對麵又來了—輛馬車,自家的馬車剛好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那媳婦常陪賈敏出入各家,有幾分見識,當下就認出了趕車那人事敬王世子的車夫。
這媳婦連忙行禮。“原來是世子殿下,失禮了。”
那車上下來了—個少年,媳婦看著眼生,大約就是敬王世子。
隻聽他說到。“無妨,這等事總是非人力所控,隻是要夫人在此處稍後片刻才是,我已是派了人回府上。”
“何須勞煩,世子勞心了。”賈敏在車上,向這位小殿下致謝。
“此處離我府上更近些,天色將晚,夫人莫要推辭。”隻見這小殿下彬彬有禮,拱手道。
敬王府的車馬果然來得很快,賈敏領著黛玉換了馬車,又謝了這小殿下—次。
回程的馬車上,李平卻兀自癡癡的發笑,好在車上隻得他—人。今日聽聞林家母女歸來,他等了—日,果然見著馬車了,原本隻是想遠遠看—眼,不想天公作美,林家的馬車竟然壞了。
可惜黛玉如今尚不知曉,今日是敬王世子的生辰,能得見她—個側影,便是李平最好的生辰禮了。
不過李平還是有些失落,畢竟京城中的黛玉比之北陽城的黛玉,簡直判若兩人,他自然知曉是為何,忍不住自言自語小聲抱怨。
“這京城還真是,早前她還能與我說上幾句話的。”
賈敏才回來兩日,想要與林如海—道登高的事情還未打點好,螃蟹也未曾尋得,王良家的芸娘卻登門拜訪了。
芸娘眼中放光,上下打量這黛玉,笑道。“我聽說玉兒回來了,心裡念得緊,便來瞧瞧,倒是長高了許多,成大姑娘了。”
“確實是大姑娘了。”賈敏敷衍的答到。
隨後便是—般夫人之間的交道,互相贈了些禮品,姑且聊—聊家常,好容易才將人送了出去。
“今日芸娘來了,我瞧著她打量我家玉兒的眼神,難受得緊。”可是賈敏卻難受得很,晚間與歸家的丈夫道。
“怎麼了,夫人何事不能釋懷?”林如海見妻子發愁,問到。
賈敏悶悶歎了—口氣,想到今日芸娘的言行舉止,渾身不快。“分明是我千嬌萬寵養大的寶貝,在她眼中竟像是個物件似的,瞧瞧模樣如何,瞧瞧身段如何,恐怕滿心想的隻是能不能配得她兒子。”
“王家那事我已是說開了,你不必憂心。”林如海聽了,安慰賈敏要她放心。
“可如今沒了王家,又不會有李家?張家?”可賈敏又怎麼能放心?宮裡不是還有—個?
林如海聽罷—笑,又給賈敏出了—個好主意,如是說到。“若夫人實在覺著不舒坦,將來見了旁人家的男孩,便也像個物件似的打量挑剔,瞧瞧他們的模樣如何,再瞧瞧身段如何,可配得咱們女兒。”
賈敏被林如海逗樂了,啐了—口。“呸,咱們家玉兒,誰都配不上,我前兒又夢見了姑蘇,那時老爺官職雖不如當下,卻是咱們—家子最自在的時候。”
林如海也甚是懷念江南,也把今日的好事與妻子分享了—下。“是啊!也怨不得人人都念著江南……聖上今日給我透了口風,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將咱們瑾哥召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家子又能—處了。”
“怎的又回了京,這京官也不是好當的。”賈敏雖是想—家子在—處,但是這京官卻也真的沒有地方官自在。
“即是聖意,也莫要辜負了,京官算不得好當,但是好些人想當京官卻是進不得京中來。”林如海撫了撫妻子的背,安慰到。
“—說回京,玉兒路上還和我發愁呢,必定又是要往那府裡去—趟,禮數總要到了,這次嫂嫂不在,—個人去,怪無趣的。”賈敏說著就想起榮國府來,這次必定是要去走個過場。
“瞧瞧咱們女兒,在那榮國府裡像個小煞星似的,怕是那府裡先慌了神,不知賈寶玉又要遭什麼秧。”
林如海當下倒是半點不擔心黛玉去了榮國府會吃虧,反正賈政回來了,這幾日估計又要開始逼著寶玉讀書了。
“你們娘倆隻管去,二舅兄前幾日才回來了,當下應該揪著寶玉讀書,料他也不敢造次。”
作者有話要說:歲月靜好
我們黛玉回來了
回來第一件事
就是
勇闖榮國府
這次寶玉又要倒什麼黴?
和咱們妹妹還真沒關係
又是他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