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知道抱琴還要回話,便也不多留,除了元春的身子,也不多打聽什麼,叫人安排好唱戲的芳官,趕緊送進了宮中去。
待人走後,賈母隨手將頭上的抹額拉了下來,對王夫人和鴛鴦道。
“從我那庫中拿一個青玉雕花香爐,還有一個八珍樹,元丫頭如今身子特殊,肯定還要有使銀子的去處。”
“老太太……”王夫人知道老太太這是要拿東西去換錢,心下有略微的不忍。
賈母瞧著手上的抹額,珍珠齊齊整整的,又圓又大,衝王夫人勉強一笑。“拿去吧,元丫頭沒有用到嫁妝,這些姑且就是我給她添置的一兩樣。”
待鴛鴦取了東西出來,王夫人還是接了過去,當日便叫人處置了,得了一兩千銀子。
“我聽說今兒老太太叫拿了兩樣寶貝出去,得了多少錢。”聽說家中有銀子入賬,賈璉即刻就嗅著銀子味兒回來了。
他以為錢在鳳姐這兒,預備著撈上一兩百去,做男子的,在外花銷總是大得很。
不料鳳姐說沒有,他還不信,直到鳳姐將匣子打開,見裡麵不過幾個碎銀,賈璉這才信了。
鳳姐瞧著賈璉這難以置信的模樣,絲毫不掩飾她麵上的譏笑。賈璉拿了錢,還不知去找哪個姘頭,若是次次都這般就好了,料他也不敢去找老太太要錢。
鳳姐冷笑道。“這錢我可沒沾上手,老太太盯著呢!一進了咱們這榮國府,就到了老太太手上,隨後又到了嬸娘那裡。”
賈璉見沒了錢神色由大喜轉為失落,見丈夫這模樣,鳳姐想到寶玉從來不缺這些,便又說到。
“二爺還是莫要肖想了,雖是一大筆銀兩,咱們卻是湯也不配喝一口。”
“害,我還以為又可以發一筆財!”賈璉鬱悶往躺椅上一倒,喪氣極了。
這時巧姐知道父親回來了,便掀開門簾一角偷偷往裡麵看,鳳姐見了,使了個眼色要平兒出去將孩子領走。
平兒會意,出門抱了巧姐去看貓,將人帶走了。
鳳姐又對怏怏不樂的賈璉道。“您在我這兒發的財還少?什麼時候倒是叫我在二爺這邊發一次財才是。”
賈璉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覺著渾身乏力,身上也不知那裡不舒坦,又鳳姐抱怨。
“你以為我發財為著什麼,父親什麼也不說,便叫我置辦二妹妹的嫁妝,他那裡好歹還有些古董書畫,咱們這院子中又有得什麼?”
王熙鳳難,賈璉也難,賈赦那個做父親的,就隻管著自己日子悠哉,嫁女兒便是嫁女兒,至於要如何嫁,他這個做父親的隻負責收了彩禮,旁的一概不歸他管。
“不是說定下的時候,得了孫家的不少銀兩,且拿出幾千兩來,老太太那邊應該還會添補幾樣,總是看得過去了。”鳳姐見賈璉這神情,雖是厭煩他整日出去鬼混,卻也還給他除了主意。
“那銀子到了父親手上,我還能見?況且我聽父親身邊的小廝說,那銀兩就沒到咱們家,好像是父親從孫家那邊拿了什麼東西,直接抵債了。”賈璉壓低了聲音,對鳳姐說到。
鳳姐當下可是對這榮國府裡的男人失望透頂了,怪不得大爺不敢當麵說,這賣兒賣女的去抵債,老太太知曉了,怕是要氣壞了。
這位大老爺得了迎春這個閨女,從沒費過一點心思,生不是他生,養不是他養,末了還能拿出去抵債,還真是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
鳳姐看著賈璉,也不知會不會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在巧姐當下還有自己這麼一個母親顧著,見賈璉煩心,鳳姐唯恐他動了自己院子裡的東西。
於是鳳姐又對丈夫賈璉微微一笑。“你慌什麼,隻管與老太太說難處,她老人家必定會添補幾樣的,如今不可著要幾樣,將來還不是都給了寶玉?”
作者有話要說: 寶釵還是很有韌性的,其實這種精神作者還是欣賞的,隻要她不去害人。對於角色還是要辯證的看待。
寶釵是個迎合封建道德審美的衛道士,以為自己的奴顏婢膝會被認同,然後分上一杯羹,得了誥命心中竊喜,其實還是黛玉看得明白,最後寶釵依舊是一個工具,注定破碎的工具。
……
至於賈赦,這一位倒是特彆會享受,特彆會賣女兒。
痛心的是這操作,咱們現代社會依然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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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下線預備
元春下線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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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能麻煩讀者點進專欄收藏一下作者嗎?這對作者好像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