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元嬤嬤,就連江晚都愣在了原地,她倒是沒注意到這個,與其說是沒注意到,不如說是習慣了。
元嬤嬤好歹在公爵府混了幾十年了,傅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立馬朝著江晚福了身。
江晚沒讓起。
元嬤嬤稍稍抬眸看了眼傅硯。
見他好像真沒有讓自己起身的意思,隻好繼續保持半蹲著的狀態。
“不是要去老太君那裡嗎。”江晚說。
隨後便起身朝老太君的東院走。
元嬤嬤跟在江晚後麵,卻沒想到公爺也跟著自己了,“公爺您這是找老太君有話說嗎?”
元嬤嬤眼中一番思量,要是公爺現在去,恐怕老太君就不好再為難江晚了。
傅硯語氣微涼,“陪夫人去。”
元嬤嬤再不敢開口,本來以為公爺對這個新婦是厭惡的,但瞧著今日這樣子,倒不像是厭惡的樣子。
江晚走在前麵,傅硯跟在後麵。
江晚知道自己現在和傅硯的狀態是不合規矩的,男子應在前,女子在側,婢子在後。
東院。
江晚在公府除了梧桐院來得最多的就是東院了。
她以為自己沒有夫君的寵愛,能夠在老太君身上求得庇護也是可以的,怎知這整個公府的人都是大寫的一個冷字。
哪怕自己對老太君百般恭敬示好,勤勤懇懇管理著公府上下,也沒辦法讓她對自己滿意,在她看來自己沒有求得傅硯的寵愛就是原罪。
江晚這次來,元嬤嬤先是進去通報,興許是看到傅硯也跟著來了的原因,老太君沒有遲疑立馬就讓江晚進去了。
進到中堂,正廳的裝潢莊重,高貴,非常有氣派,小桌後是千金難求的字畫,再上是與廳堂相得益彰的牌匾,上麵寫著海納百川四個大字。
翹頭案上還擺放著香爐,一應貢品等等。
老太君是個崇佛的人,當初江晚為了討好她可是每日都要謄抄佛經,第二日再給老太君送去過目。
老太君坐在太師椅上,手裡還拄著一個紅木杖子,威儀顯赫。
江晚走在前麵,老太君看來第一眼就皺了眉頭,隻是看傅硯在旁邊,又想到方才元嬤嬤來自己身邊說硯兒居然護著這個女人。
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傅硯上去行了禮,老太君慈和地笑著叫了起,倒是臉一轉到江晚這邊就默默冷了下去。
江晚嬌笑出了聲,“祖母真真生動,倒是叫我看了也納罕呢,怎麼......臉色就變得這般快?是我惹得祖母動了怒?”
老太君活到現在這個年齡,誰不給兩分薄麵,饒是再看不順眼自己的人麵上也得是笑臉相迎的。
江晚之前還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如今倒是長了臉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了。
江晚這番話任是來個不識字的小孩也能聽懂是在諷刺老太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