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掩下一雙眸子,江晚看不清他的神色。
聽他不答,料想應該不是這事。
遂麵色冷淡,“公爺你回吧。”
她想離開此地,正當她踱步之時。
傅硯開口了,他像是嗓子眼黏在了一起一般,說出的聲音乾澀難耐。
“我沒有向聖上請旨......”
傅硯說出這話時似乎一身輕了般鬆了口氣。
江晚早便猜到了,若是傅硯想要請旨與自己和離,以他的手段,再加上自己故意喝下避子湯,離家出走的事。
他請旨和離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罷了。
而自己這麼久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不過是因為傅硯一直就沒有和聖上提過這事罷了。
“你想要如何?”江晚這幾日也在心中想過傅硯遲遲不肯與自己和離的原因。
“莫不是,你夢中窺得我爹會勝戰而歸,你才要遲遲吊著我,不肯請旨和離?”
傅硯麵色難看,“江晚,我從未有這樣的想法,我想要什麼,我都會自己去爭,斷不會利用你。”
江晚冷嗤,“那你這般遲遲拖著是為何?”
“我早便與你說過的。”傅硯朝著離自己有十幾步遠的江晚走去。
眼神始終不曾從她身上撤離。
“我想與你在一處,日日夜夜,一生一世。”
從傅硯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叫人納罕。
傅硯一步一步,已經逼至江晚身前。
眼見傅硯還要繼續朝自己靠近,江晚沒有後退。
她蔥白如玉的指尖抵在他胸前,“傅硯,可我不願與你一生一世待在那吃人的鎮國公府。”
“我明白你現在心裡的感覺,你不過是覺得我怎麼能對你不屑至此,畢竟你傅硯從小便是大家追捧的上京貴公子,你不過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罷了,再有便是......你覺得我是你的妻,我們就該一生一世在一起。”
江晚垂下眸,輕輕笑了,“換一個妻子,你也會如此的,你想一生一世的人並非是我江晚,而是你自己的妻,是鎮國公府的主母,是能為你生兒育女的賢淑夫人。”
傅硯恍神,似乎在認真思索江晚這番話。
輕輕晃著頭,眸中隻有江晚一人,“晚晚,我的妻隻你一人。”
江晚方才已經是極力忍耐給他麵子讓他離開了。
如今他卻在這和自己說著什麼隻你一人。
當真可笑,那蘇璃輕是什麼?
傅硯上前,十指顫抖著想去拉她。
晚怒甩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院子裡響起。
窗欞處,三個腦袋靠在上麵。
嘴巴都張著,馮嬤嬤訥訥喃出聲“我嘞個姑奶奶啊,當真是小祖宗......”
邱奴蹙著眉“要不我還是出去吧?”
雲溪與她對視一眼,“是吧,我也覺得不能任由這樣下去,萬一到時候兩人打起來就不好了。”
邱奴輕輕搖頭,“不,我隻是擔心小姐手打疼了,我去幫她打,我力氣大。”
雲溪“......”
馮嬤嬤“......”得,小祖宗身邊還養了個凶奴,連國公爺都敢打了。
“你就彆去添亂了。”
傅硯頭都被打得一偏。
可想而知江晚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了。
江晚摸了摸自己的手,麻麻的。
對麵傅硯被江晚扇了一巴掌,彆說是什麼怨言了,連個聲也沒吭。
待他重新回眸看來,江晚見他臉上一道細小的口子。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為做美甲好看而留的長指甲,上麵也染了一絲殷紅。
“.......”江晚看著眼前的他,神色落寞萎靡。
一副要賴著不走的模樣,氣得點了點頭,“好,那今個我們便來仔細分析分析,你的一生一世是怎麼個過法。”
傅硯猶如窺得一絲希冀,那雙眸閃爍著看向了江晚。
“傅硯,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