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空頭被一隻白皙的手擰緊,林微夏抽了鏡子下麵放置的紙巾,慢吞吞地給自己擦臉,然後拿出手機給門紫發信息:
“馬上要十點了,你不是說要去接許隨?”
好像她是無理取鬨的那一個。
林微夏睫毛抖了一下,睜大眼,眼底透著不可置信:“你瘋了?這是女廁所。”
“周京澤。”
門紫收到信息之後,也沒問她理由,回了個ok的表情。她們兩人經常這樣乾,遇到不想待或難以脫身的場合,就會各自讓對方打電話然後趁機離開。
熱氣噴灑在脖子上,他抱著她,明明兩人在做著親昵的動作,林微夏卻被弄得眼睛通紅,掉出一滴眼淚來。
往後退兩步,林微夏垂下眼,想要擦肩離開,不料那道身影堵了上來。她往左走,班盛也跟著往左。她往右,他就跟著跟右。
班盛直截了當地看了過來,林微夏低頭接連喝了兩口酒,苦得她吸了一下臉頰,也沒接他的眼神。
這不是林微夏。
洗手間空無一人,林微夏站在洗手台前,鏡麵反射出一張黯淡,魂不守舍的臉。擰開水龍頭,嘩嘩的白水衝了出來,她接了一捧水,俯下脖頸,毫不猶豫地往臉上潑去。
“我沒什麼好跟你聊的。”林微夏淡著一張臉,試圖甩開他的手。
周京澤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還囂張地比了個中指以示回應。
不看不知道,視線對上一張鼻尖發紅,眼睛發紅的臉,眼眸緊鎖著她,喉結滾了滾:“你哭了?”班盛不知道這是涼水潑的,還以為是被他弄哭的。
被強行喂了一嘴狗糧,盛南洲有些不爽,衝他背影喊道:“周爺,您這就沒意思了!”
他現在就像個痞裡痞氣的無賴。
班盛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神經鬆弛下來,有些惱怒地笑了一聲:
“不跟彆人玩曖昧的。”
班盛輕笑一聲,以為她還是像之前那樣鬨一下,他哄一下親一下就好了,以一種散漫的態度應她:
林微夏一路穿過幽暗的走廊,兩側的包廂卡座裡時不時發出男女曖昧的調笑聲,跟隨著綠色的指示燈,她來到洗手間。
最後苦的是她自己。
不管怎麼鬨,班盛就是死死地抱住林微夏,不讓她走。
林微夏擦乾淨臉後,轉身就往走,沒想到在門口一道極具壓迫性的身影,班盛堵了上來,她一個沒注意,撞了上去,臉頰剛好貼在他衝鋒衣外套拉鏈上,十分冰涼,頭頂傳來男生溫熱的呼吸。
像是獵人最後收槍發出的訊號。
“能不能讓開?”林微夏睜眼看他,眼神疏離。
林微夏和班盛再相逢,不斷糾纏,拉扯,又激烈分開,像眼前這杯藍色的加冰金湯力,明明知道味道苦澀,她還是不斷受到誘惑,主動嘗了很多次。
周京澤原本還極為放鬆的臉一變,拿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直接站了起來:“我媳婦兒該從實驗室出來了,她怕黑,老子得去接人。”
班盛不僅沒放手,反而把人拽到了跟前,一隻手環住她的肩,另一隻手攬她的腰,看似是擁抱的姿勢,實際是輕巧地把人困住,以一種霸道的高高在上的姿態抱住她。
林微夏現在不太想待這裡了。
怕黑怎麼了,現在誰的智能手機沒有電筒照亮的功能。
林微夏被酒吧的燈光晃得有點頭暈,站起身去了走廊儘頭的廁所。班盛手指還夾著一根煙,絲絲白霧從指縫飄了出來,一根煙扔進玻璃杯裡,火星發出滋拉的聲音,然後熄滅。
班盛抬腳跟了上去。
“我猜得透的。”
林微夏不停地掙脫,抬手打他的肩膀,爭執間指甲劃過他修長的脖頸,冷白的皮膚赫然起了兩道紅印。他仍沒有鬆手,任她打鬨,一聲也不吭。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林微夏吸了一下鼻子。
周京澤也不生氣,也手搭在他肩膀上,眉梢是壓不住的得意,反問道:“怎麼了,兄弟?”
他把她當什麼了。跟那些主動送上門的女生一樣?隻不過他對她有些特彆,無論班盛做出什麼都過分的事,她都必須原諒?
周京澤哼笑了一下,拿起手機說道:“我這還真有一個,我們飛院的,讓他加你微信怎麼樣?”
林微夏整個人被按在他懷裡,班盛的體溫烘著她,身上的煙味熟悉得讓人眼睛泛酸,她的手肘屈在班盛胸前,整個人被迫仰著頭,他的腦袋埋在她肩窩上,嘴唇碰了碰她頸部那塊白皙的軟肉。
“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
話音剛落,沉默半晌的班盛終於開了口,他的語氣壓著火,眼神橫了過來暗含警告,聲音發沉:
冬天的水刺骨又冰涼,林微夏冷得一哆嗦,但沒有躲,她仍一遍又一遍地把涼水潑到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她的皮膚層本來就薄,臉頰立刻起了紅血絲。但人理智冷靜了很多。
班盛眼疾手快攥住想逃的林微夏,整個人往前逼了兩步,她不得已地往後退,他另一手反手將門關上,“噠”的一聲,傳來門反鎖的聲音。
【小紫,一會兒你給我打個電話。】
“班盛,你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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