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夏把那張紙條折好放進口袋裡,臨睡前,她有些頭痛,蹲下身在行李袋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一粒止痛藥,隻好放棄,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興是上一周的過度勞累,加上今天的舟車勞頓,林微夏很快沉沉睡去,一覺醒來,摸出枕頭裡的手機,掃了一眼,整個人嚇一跳,她竟然睡到了中午一點。
林微夏急忙起床,隨意披上外套,趿拉著白色的棉拖下樓,發現四處空無一人,靜悄悄地,隻有落地窗下稀薄的陽光照了進來。
她正要打電話,無意間瞥見餐桌上有一張紙條,林微夏走過去拿起來一看:
寶貝,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我們就沒吵醒你。我們先出發去霧凇漂流啦,廚房裡溫著你的早餐,你吃完坐接駁車過來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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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夏把紙條折好,上樓洗牙洗臉,然後回到一樓餐桌上默默地吃早餐,她吃了一個水煮雞蛋半碗粥後就吃不太下了。
頭還是隱隱作痛,林微夏猛灌了一杯熱水,喝下去多少舒服了一些。
林微夏上樓換衣服,看了一眼外麵的陽光,好像天氣還不錯。收拾好一切,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對著鏡子塗完唇膏後出了門。
沒一會兒,林微夏坐上接駁車,跟著大隊人馬出發。車子搖搖晃晃開了四十多分鐘後,在霧凇漂流景區停了下來。
一下車,林微夏看了一眼眼前的紅色招牌,在閘口處出示自己的身份證,又亮出手機二維碼買了票。
林微夏順著人流進去,景區裡麵很多人,密密麻麻的,各自紮堆。她發現進來後,溫度急速下降,冷風無孔不入地鑽進袖口裡,衣領裡,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林微夏按照著誌願者的指示,坐上綠色小火車一路觀光進去,車窗兩邊是一望無際的湖泊,泛著銀白色,像魚兒的肚皮,神奇的是明明是零下10攝氏度的天氣,湖麵竟然沒有結冰。
綠皮小火車沿著軌道晃晃悠悠往前走,外麵的風景由湖泊切成兩排高大的結了冰的霧凇,在日光底下閃著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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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地好像連成了一片,是純淨的雪白
綠皮到達第三個停靠站也就是霧凇站的時候,林微夏下了車,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門紫,才發現電量狂那裡顯示空白,隻剩下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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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暗自祈禱著等她打完電話再關機,結果拇指剛點到門紫的電話號碼,手機就出現了黑屏。
另一邊,一大幫人來到這邊有名溫泉景區,交完錢後,男女分成兩撥各自來到溫泉區。
溫泉池坐落在銀山腳下,遠處的霧凇與雪景將溫泉池環抱著,門紫換了衣服後,一臉興奮地下池開始泡溫泉。
女生湊在一起話比較多,她們在討論同行的男生中誰最帥,有膽大的直接發起了投票,最想跟誰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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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紫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一個人靠在池壁前,閉上眼舒舒服服地泡著她的溫泉浴,熱氣不斷冒上來,把女生的脖頸蒸成淡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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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紫泡了好一會兒發現林微夏還沒有來,便發了個消息給她。
十五分鐘後,門紫伸出手去拿旁邊的手機,查看了消息,發現林微夏並沒有回複她消息,直覺不對,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機械化的女聲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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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微夏怎麼還沒有來?”門紫嘟囔道。
其他女生正湊在一起聊最新季上的衣服,其中一位女孩抱怨自己皮膚一到冬天過敏就很嚴重,聽到門紫抱怨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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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都三點了,”門紫看了一眼時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語氣懷疑,“電話也不接,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聽到門紫的話,施離臉色閃過片刻的不自然,她咳嗽一聲,有意跳過門紫的話題,說道:“過敏找我呀,我一直在用一款□□的精華水,你要不要試試。”
“好啊,你把鏈接發給我。”女孩回道。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地聊一到天,手機發出“叮”的一聲,是氣象局在新聞網頁的推送提示。
女生撫著胸口說道:“要下暴雨了?天呐,霧凇漂流那還下起了冰雹,去那裡玩的人好倒黴,還好我們在室內泡溫泉,舒服。”
“是啊。”施離訕笑著接話,臉色卻相當心虛。
“這場暴雨還挺大的,不會連我們這也關了吧。”
到後麵,門紫發現施離的臉色越不對勁,她也不參聊天了,拿去手機看到那條新聞氣象推送後臉色惶恐,有些不安。
門紫遊了過去,人出現在施離麵前的時候嚇一跳,她沒好氣地瞪了門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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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離臉色訕訕,用咳嗽掩蓋心虛,出聲嗆人:“我怎麼知道,你倆不是一向很好嗎?來問我。”
對方的語氣透著尖酸刻薄,門紫聽到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施離切了一聲後,人還沒反應過來,頭頂一道陰影覆蓋,一隻手摁住她的腦袋直往溫泉池裡扣。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其他人紛紛勸架,讓門紫鬆手。後者臉上出現一個豔絕的笑容,聽到是施離狼狽的喊聲後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加大了手裡的力度,溫泉池裡冒出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微夏到底去哪了?是你搞的鬼吧?”門紫的手緊緊扣在她的後脖頸往下壓。
施離吃了一嘴的熱水,嘴巴發酸,耳朵變沉,越來越難受,她懷疑自己快死了,因為嫉妒害怕自己毀容,終於哭出聲,斷斷續續害怕地說:
“她去了霧凇漂流,早上我把你給她留的紙條換了。”
趁門紫愣神時手裡的力道變輕,施離用力掙開,整個人遊到泳池旁邊大口大口地呼吸,不停地咳嗽著導致臉通紅,氣若遊絲道:
“我他媽要報警。”
門紫臉色發沉,想也沒想從溫泉池站了起來,她立刻找了件白色的厚浴袍裹住身上僅有的泳衣,又一把將施離從泳池拽了出來,扔給她一件浴袍。
門紫寒著一張臉,押著她走出去,施離整個人狼狽得不行,妝花了一臉,眼線和睫毛膏糊在一起往下掉,最難受的是她喝了溫泉水,現在惡心得想吐。
另一隻手直接拿手機打了班盛電話,沒一會兒便被接通,傳來一道低淡的聲音:
“喂。”
“你出來一下。”門紫沒好氣地說道。
兩個女生站在溫泉池門外等了一會兒,班盛很快出現,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衝鋒衣,手裡拿著一根煙,不緊不慢地朝他們走來,身後還跟著邱明華。
“什麼事?”班盛問。
門紫抱著手臂斜了一眼臉上還掛著眼淚裝柔弱的施離,說道:“你問她。”
班盛抬眼看過去,施離不敢接她的眼神,低著頭,囁嚅了一聲:“林微夏,被我騙去霧凇漂流了。”
“天氣預報說那邊下冰雹了,而且我現在根本聯係不上她。”門紫補了一句。
周遭的氣氛一霎變得沉靜,施離心底直發虛,下意識地抬頭辯解:“我隻是想要教訓一下她,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
對上班盛的眼神後,施離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說不出一句來,整個人不自覺地發抖。
班盛咬了一下後槽牙,臉色發沉,他掐滅手裡的煙,居高臨下地看著施離,聲音冷洌:
“我是不是說過彆跟來,彆做掉價的事,我挑不上你。”
門紫在一旁聽得心下了然,看著施離覺得她愈發可憐起來。
施離終於控製不住,肩膀踏了下來,慘白的臉色勉強勾出一個笑容。是了,從意外參加朋友的一個局,她就喜歡上了他,然後放下自尊,放下自己的驕傲,整天追在他後麵。
那把打火機,是班盛在一次酒局落下的,她無意撿到放進自己口袋裡。紋身也是,那晚她跟進小包廂撞見班盛在找皮夾,沒找到他又脫了外套,徑直抖了兩下衣服,借著模糊的光施離看到了他的紋身,虛榮心促使她出去跟同伴說了那些話。
施離在人前製造跟班盛曖昧的假象,他從來不揭穿她,是因為班盛誰也不在乎,從沒把她放在眼裡。施離卻當成錯覺,他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自己。
後來施離有事想找他幫忙,班盛聽後給了一句話:
“施離,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是在拒絕她的追求,施離也有自己的驕傲,後麵有一段時間她沒再聯係過他。可到底忍不住,在得知班盛要去滑雪後,施離第一個不請自來。她怕說被班盛趕走,說自己是跟彆的男生來的。
果然,他沒再說什麼。
幾個人一起去滑雪場,臨上車,班盛偏頭衝她抬了抬下巴:“你跟邱明華坐一輛。”
施離也忍氣聲做了。
回來見他獨自上樓也跟上去了,班盛卻當她不存在,低頭看著手機,神情困倦,然後徑直關門,還反鎖了。班盛在樓上洗澡換完衣服出來,施離聽見聲響又卡著點出來。
大家起哄她跟班盛,施離瞥見他剛想出聲製止,在看見林微夏跟蔣珩低頭交談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不再說一句話。
他們兩人都在置氣,互相較量。
既然知道兩人存在問題,施離不介意主動再製造矛盾出來,出口惡氣也好。
為什麼還要這樣,嫉妒心促使,憑什麼林微夏什麼都沒做,他的眼神隻在她身上。
愛上班盛,從來都是一次次嘗毒,喜怒哀樂也是她一個人。
他從來都抽身,是個置身事外的觀火者。
除了林微夏,一碰她,班盛又不是那個沒有情緒理智的怪物了。
班盛的情緒隻給了林微夏。
“邱明華,把她送去霧凇漂流,我姑娘凍了多久她就得挨多久,翻倍。”班盛緩緩出聲。
班盛收回在她身上的視線,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想起什麼,掌心的打火機被他弄得哢哢作響,輕笑一聲,放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彆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如果你還想安穩待在京北的話。”
班盛走後,施離整個人控製不住,後背貼著牆壁緩緩下滑坐在那裡把臉埋在膝蓋裡,放聲大哭。
施離蹲在那裡直哭,門紫抱著手臂冷眼看著她,倏地想起什麼,抬腳踹了一下守在一邊的邱明華,問道:“哎,那你哥跟長腿美女怎麼回事?”
“什麼長腿美女?”邱明華一愣。
門紫沒好氣地把前段時間學校工程大院玻璃碎了,林微夏撞見班盛跟另一個女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邱明華根據門紫的描述在腦海裡一一把人對上號,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那女生我記得是華仔女朋友,她就是幫忙傳話的。重點是賭球,她男朋友在酒吧負責那個場子,每個人都想班爺來。這不當然的嗎?班爺有錢又出手大方,誰不想從他手裡贏錢。“
“這樣。”門紫點點頭。
“你要去哪兒?”
會不會是施離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