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
班盛拿起電腦桌旁邊立著的brigg黑色長柄傘,徑直走出去,掠過兩人匆匆下了樓。穿過狹窄的樓梯,一口門口處有一個裝傘桶,裡麵空空如也。
很小一個點。
班盛愣怔了一秒,沒反應過來,嗓音發緊:
班盛看見藕白的胳膊伸出去接了一下雨,又收回來,顯然,她看到了牆角處躺著一把壞了的傘。
夜夜伏進他夢裡。
隱隱瞥見唇角的弧度上翹,讓人想到紅色的月見草,軟到心裡,聽見她說:“好呀。”
“可樂。”
柔軟的黑發與肩膀的弧度連在一起,眼睛是貓一般的琥珀色。
視線內出現是鵝黃的牆壁,瓷磚的縫隙是黑色,地麵是濕漉漉的。然後是她說話時輕啟的嘴唇是山楂的紅,修長脖頸的弧度是白雪的顏色,以及伴隨著她說話時的小動作。
什麼時候的航班?我送你。
然後他把傘隨意地扔在牆角邊。
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一聲震動,摸出來一看,是李屹然發來的消息:
班盛這樣想到。
邱明華坐在對麵隔間也一臉的欲哭無淚,馬上就要拿到血升級了!班爺這是要去哪裡。
“那你再等等,等雨停了再回去。”
回到座位上後,把原來那罐可樂扔進垃圾桶裡,不顧眾人的咆哮,遊戲下了線,隨便打開音樂播放器找了首歌聽。
每一處都在掠奪著他的呼吸,燃燒著他的欲念。
“你真的轉學到深高啦?”吧台處那個女生問道。
喉結一滾,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條件反射般,班盛關了麥,拿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朝外麵走去,偌大的電腦屏幕上赫然留著遊戲同伴憤怒的留言:
班盛看了一眼外麵下個不停的雨,撐開黑色的傘,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也不憐惜這是多一把新傘,用力用斷半根傘骨,手腕處的青筋突起,“啪”的一聲,一塊傘布軟下來。
半個小時過去,雨勢收歇,由大雨轉為小雨,班盛站起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大街上的行人很少,雨還是很密。
“對,剛去沒兩天。”林微夏接話。
“你好,請問要點什麼?”吧台處的工作人員問道。
冒著冰霧的可樂遞過來,班盛接過來,掃碼付款,轉身往回走,瞥見林微夏身上穿的綠色無袖長裙裙擺處沾了一點汙泥,偶爾晃動露出一截白膩的玉足。
班盛抬眼看過去,一輛白色的車子駛過來,遮住了他的視線,林微夏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處,他隻瞥見她耳後戴著的白色絨毛發帶。
班盛沒理,低下脖頸,將黑色的衛衣拉鏈一路拉到下頜角,露出一雙冷厲漆黑的眼睛,他嘴裡還叼著一根煙,一隻手將衣服後麵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徑直走進了連綿不斷的雨裡。
餘光瞥見她拿著傘重新上樓詢問朋友這傘是不是誰落下的,在得到否認的答案後重新下樓,撐開傘走了雨裡。
而他匍匐在她腳下。
班盛倚在牆邊上抽煙,白色的煙霧徐徐上升,他眯眼看著離開背影纖瘦的女孩。
“哥,你的傘呢?”
班盛坐在電腦前,漫不經心地瀏覽著網頁,吧台處女生間的交談斷斷續續傳過來。
“又下雨了,你帶傘沒有。”
雨砸在身上,無比冰涼,黑色的睫毛沾了一點濕,班盛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跟在林微夏身後。
哪怕是做她裙擺上的汙泥也好。
林微夏撿起傘四處逡巡了一眼,班盛立即收回視線,側過一張冷淡分明的臉,從煙盒摸出一根煙含在嘴裡,低下脖頸,伸手攏火的時候擋住了半張臉。
偽裝成被人遺棄的一把壞傘。
像落入心底的春雪。
班盛走了過去,瞥見林微夏讓了一下,靠在旁邊的架子處,她低頭看著手機,沒有發現他。
班盛的拇指按在手機,在對話框裡打字:
“恭喜,那我請你食鹹檸七咯。”對方說道。
“啊,我忘了。”
“壞了。”班盛答。
草,你怎麼下線了。
沒一會兒,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淡淡的清香飄過來,班盛喉嚨一瞬間發癢,瞥見她站在旁邊,兩人離了一段距離。
想與她產生關聯。
“雨還沒有停,但我不能等太久了,我姑媽等我去店裡幫忙。”林微夏跟朋友說道,語氣苦惱。
沒一會兒邱明華下來,正想要一起走,瞥見他兩手空空,問道:
“不是吧,這麼貴的傘也能壞?!”邱明華垮著一張臉說道。完了,這下他們都要淋雨回去了。
林微夏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穿著綠色的長裙,背脊挺得很直,後肩那一抹白皙和嘴唇的紅,從再遇她的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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