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小黑蟲撲麵而來,明禾一時不查,連忙腦袋向後仰,躲避毫無秩序的小黑蟲。
銅錢草的根部像是一大塊吸飽水的海綿,而此刻海綿像是被擰了一般,變成一個沒有關上的水龍頭,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著水。
“好多小飛蟲。”明禾兩眼一黑。剛想問行沐該怎麼辦,轉頭就看見行沐抱著頭蜷縮在陽台的角落,躲避著飛來飛去的小黑蟲,瑟瑟發抖。
……差點忘了,他也是一棵植物。
明禾碰了碰銅錢草的根部,它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又痛又.癢.又潮.濕。從來沒有想過,我最愛最喜歡的水,也會成為要我小命的利劍……果然,草.生真的……命途多舛。”
明禾看見還有許多的小黑蟲爬在它的根部,甚至有幾隻爬到她的手上。
明禾連忙拍掉手上的小飛蟲,下意識地手一鬆。
她仿佛聽見了一聲夾雜著國粹的尖叫。
那棵銅錢草“啪嘰”一聲掉到洗手台裡,根部的泥巴水四濺,也摔出了幾隻小黑蟲,白瓷磚變成了棕泥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明禾手忙腳亂地將這棵銅錢草扶起來。
那棵銅錢草歎了一口氣,聲音滄桑:“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吐槽哪個了。”
明禾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憑感覺來。
“這麼多小黑蟲,那就先把它們衝走,如何?”明禾自言自語,“反正,銅錢草應該不怕水……吧?”
她擰開水龍頭,水龍頭咳了幾聲,隨即“嘩啦啦”地吐出水來。
“嗯?這個活佛又要作什麼幺蛾子?”銅錢草享受著水流的按摩,但是對明禾的行為有些懷疑,“還挺舒服的……她怎麼看起來還挺會的?”
“這麼反常,莫不是被奪舍了吧?”
明禾一直默不作聲,但聽到這話,隨口附和了一句:“奪舍?那你是喜歡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那肯定是現在的你……不對,她在跟我說話?”
“啊?那我之前說的那些話,豈不就都被……”
又一顆植物開始震驚,並繼續懷疑草.生。
小飛蟲很快就被水給清完了。明禾把銅錢草放回花盆裡。雖然看起來它還是有些奄奄的,但明顯比之前清爽很多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忙活到傍晚。夕陽溫柔地親吻明禾,她眉眼的輪廓在暖橘色的陽光中變得柔和。
“哇,這是夕陽嗎?”行沐低頭,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燦金色的陽光打濕了。他望向窗外,高低錯落的樓房被金黃色的陽光籠罩著,一輪落日緩緩的沉入各個樓層裡,像橘子皮一樣的光從高低居民樓的窗口傾瀉處,像一抹即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