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門之中跟江落真正有過節的兩家在知曉這件事的反應各不相同,霍家現在由霍三娘掌家。她在得知此消息時並未允許手底下的夥計立即就向江落發起報複,因為她心知此事絕不可能這麼簡單,而且即便是江落真的被張大佛爺所舍棄,那她們也不能在這個時間點動手,一來江落並未離開城主府的範圍,二來江落曾經身為張大佛爺的人,張大佛爺打在他身上的烙印餘威尚在,她們如果動手那可是有著冒犯張大佛爺的風險,所以霍三娘不會允許霍家對江落出手。
而水蝗四爺,這個人說到底不過就是個“紙老虎”,不管是實力還是謀略原本是都沒有資格入平三門成為這九門中的第四門的九門提督,但是張啟山還是允許了,這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因為水蝗這個位置一開始就是為了讓彆人取而代之的一步廢子。
水蝗四爺無論是勢力還是智謀都遠遠比不上其他八人,所以此次事件一出,他頓感報複的時機來了,雖然他還有一些理智知道不能在城主府張大佛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最好是能將這個棄犬引到長硰城外。
當水蝗得知此消息後,臉上的橫肉都抖動了下,眼裡頓時冒出凶狠的殺意,一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對著搬舵道“江落現在就是一隻被主子拋棄的惡犬,等他離開城主府的範圍,先跟他兩天確定沒有人會幫他後,就想辦法將他引到長硰城外把他的頭給我砍下來剁碎喂狗!”
搬舵卻遲疑道“四爺,此事屬下總覺得有些蹊蹺。那江落被張大佛爺舍棄的緣由是因為他私自劫殺二月紅新收的那個南方弟子,並且在殺人不成後還與二月紅動起了手來。”
“張大佛爺與二月紅可是至交好友,後來二月紅更是親自押著江落去的張大佛爺府上興師問罪,可就算這樣張大佛爺也隻是把這江落驅逐出城主府。屬下覺得這萬一隻是張大佛爺的權宜之計,既舍不得這條狗又為了給二月紅一個麵子,過些時日等二月紅氣消了,又把這江落收回去了呢?咱們要是現在就有了動手的跡象到時候不會惹惱了張大佛爺吧?”
水蝗此人心胸狹隘,即便是他覺得搬舵話說的在理,他也容不得自己手下人反駁他,而且他不認為即便是他真殺了江落,張大佛爺會因為一條棄犬而殺了他!
所以水蝗抽動著臉皮將碗裡的酒一下子潑到了搬舵臉上,惱怒地斥責道“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難不成你是要學那江落不聽自個主子的命令嗎?!你說的那些我難道不知道嗎?哼!張大佛爺身邊又不是隻有江落一人,彆忘了副官張日山才是張大佛爺真正信任得以重用的人,張日山厭惡江落這事做不得假,我們除去江落也算是替張日山出了口惡氣,到時候說不定張日山還會在心裡感激我等!”
搬舵見他這般,也隻能打消勸阻的想法,心裡甚至也升起了一股子怨氣,他耷拉著的眼皮任由那酒水從臉上往下淌,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就隱藏了起來,他假裝知錯抬手抽了下自己的嘴,討笑道“還是四爺智謀無雙想的明白,是屬下多嘴了,多謝四爺賞的酒。”
水蝗見狀這才冷笑了聲,拿起酒壇繼續往碗裡倒酒,倒滿後端起大碗就往嘴裡灌,灌酒期間還看了眼屋內的其他人,眼裡閃過不屑心裡暗罵道一群膽小如鼠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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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邸外
江落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跪在了城主府的鐵門前,他身上穿得墨色衣服早已破敗不堪被血液浸染粘連在周身的傷口上,臉色慘白的如同暗夜裡的鬼魅,但他仍舊執著地想要透過鐵門望向這座府邸的主人,那也是他......情感與生命的賜予者。
張啟山站在二樓書房的窗前望著那道跪在府外單薄的身影。
由於書房內電燈並沒有被打開,張日山有些看不清佛爺臉上的神情,但是他感覺佛爺現在的心緒大概是不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