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珂。”他又叫回她的大名,語氣誠懇堅定:“你記住,彆人怎麼說,永遠是彆人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宋齊珂怔怔地看著他,沒什麼反應。
大道理誰都懂,李琤知道這樣子說服不了她,他輕眨眼睛,問:“你知道我的事兒嗎?”
宋齊珂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剛想搖頭,卻又忽然頓住。
她回想了下,悶著聲音回答:“算是知道一點點吧。”
李琤露出一點微笑,繼續問她:“哪些?說給我聽聽。”
宋齊珂麵露難色,這種事情,怎麼好直接說出來。
可是對上李琤的眼神,他似乎非常認真。
宋齊珂猶豫著,儘量選擇了最平和的表達方式:“我聽趙姨說,你是你外婆和媽媽帶大的,爸爸不在你們身邊……”
李琤又笑了,他道:“沒必要說的這麼委婉。實際上,我就相當於沒有爸爸。”
“所以我小時候,都被彆人叫野種。”
宋齊珂被這話驚到,她頓時瞪大了眼睛,連眼淚都忘了流。
“李琤……”她喊道,“你彆……”
他這是乾嘛,為了安慰自己自揭傷疤麼,實在沒有必要。
可李琤似乎毫不在意,他繼續說:“你放心,我從來沒有對這兩個字產生過認同感。因為我不是。”
宋齊珂沒想到李琤會是這個回答,安慰的話梗在喉間,沒有用武之地了。
前麵的小孩和老人已經走了,整個車廂裡就剩下他們兩個和司機,李琤的聲音清晰又完全地進入宋齊珂的耳朵裡:
“我以前不姓李,姓陳。李是我媽媽的姓,是我外婆帶我去改的,她用這個姓告訴我,我不是什麼野種,我是李家的孩子。”
宋齊珂已經完全停止了哭泣,她安靜地聽著李琤訴說他的過去。
“我外婆除了告訴我這個,還告訴我,不要用彆人的言語來懲罰自己。”
“現在我把這句話送給你,不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隻要你沒錯,那彆人的話,就永遠跟你沒有關係。”
宋齊珂若有所思,她像是明白了,又像是還沒想通。
李琤知道要讓她走出來沒有那麼快,他道:“如果實在要想,那就想想自己下次要考到多少名,要考多少分。”
“就像你說的,”李琤非常難得地開了個玩笑,“睡不著的時候就想明天吃什麼,一個道理。”
忽然被提到這件事,宋齊珂有些不好意思,她撩起眼皮瞪一眼李琤,隨後又悶聲說:“我知道了,我儘量。”
見她應下來,李琤勉強放下心裡一顆石頭,正好公交車快要到站,兩人準備了一下,先後下車。
趙豔芳今天在家,宋齊珂剛剛打開門,就聽見她在裡麵拖椅子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回頭看李琤,小聲問他能不能掩護自己,她臉上都是淚痕,得去洗手間洗把臉。
李琤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