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繡睜開眼,看了一眼床頭的時鐘,還有一些茫然,忽然跳了起來。
居然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從來沒有睡到這麼晚過。
何況是在酒店裡。
陸錦繡揉了揉腦袋,有點漲漲的,她不喝酒,也不會宿醉,大概是這邊氣候的原因,有點不適應。
和動輒就下雨的廣南相比,甘西就像是一塊烤的焦香的糖餅,沒有一點濕潤。
感覺自己喉嚨有點冒煙。
這家向陽大酒店,已經是西胡市的五星酒店了。
角落還放著加濕器。
不過聲音太響了,昨晚被陸錦繡關了。
這會子,她去衛生間洗漱,發現,連昨晚沾著水珠的洗手池,已經乾的像是很久沒有人用過的一般。
痛快的洗了個澡,喝了一整瓶水,陸錦繡才覺得自己重新的活了過來。
她向來是個很自律的人。
或者說,自那以後,她就是個很自律的人。
再不睡懶覺,不再漫不經心。
那天她隻是犯了一個平日習慣的小錯而已,出門的時候,忽然忘記了還有東西沒帶,她隻是回去拿了一下而已。
那時候的她,和哥哥一樣,都是漫不經心的人。
不過她自認自己比哥哥聰明許多。
她有一群好友。
各自都活的精彩。
後來,後來她就離開了大京市。
來到了廣南。
那個充滿銅臭,又生機勃勃的城市,連一個掃大街的漢子,眼中都有蓬勃的希望。
從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習慣,再到喜歡。
是的,喜歡。
廣南是個很公平的城市,至少陸錦繡是這樣覺得的,這裡做事很功利,看盈利,看好處,不用看你爸爸是誰,也許也看,但是已經最大限度的不看了。
陸錦繡洗漱完,穿了一身清爽的運動服,運動褲,今天本來計劃也是在西胡市先走走看看。
等到出了房間。
陸錦繡想起來,還有畢小業那個家夥。
不過這不怪她粗心了。
畢小業是出了名的死宅。
廣南人都很精神。
而畢小業是當中的奇葩,他特彆懶,不是身體懶,而是思想都懶,總覺得他整個人都灰噠噠的,不打擾他,他能一個人呆屋子一個月不出門。
據說他就是這樣,被學校給遣送回家的。
學校怕他死在宿舍。
所以陸錦繡即使起晚了,還能充足的洗漱穿衣,才去找畢小業。
他們就在隔壁房間。
可是當陸錦繡,打電話,敲門,都沒人的時候。
陸錦繡臉色一陣蒼白。
她想起來那件事。
即使畢小業已經十八歲了,算是一個成年的少年了。
可是這個時候,他應該還是宅在屋子裡的。
他居然不見了。
陸錦繡懵逼了。
當初畢小業突然開口要跟自己來甘西的時候,畢叔叔高興極了,願意出門總比死宅在家好。
很痛快的拍板了。
結果陸錦繡就發現這家夥隻是換地方宅,大概不願意聽長輩嘮叨吧。
於是昨晚那些喝多酒,又流了血的家夥們被陸錦繡給翻起來了。
聽到畢小業失蹤了。
這一群人著實嚇了一跳。
主要是昨晚的經曆太玄幻了。
第一天來就遇上又是飛刀又是槍的,隻是去KTV娛樂一下,居然驚動了幾百人的感覺,還有那清一色的警察。
最後還有醫院那漫不經心又理直氣壯的大夫……
折騰的這些高高在上的廣南大客商們,簡直沒脾氣了。
因為睡的晚,起的也晚,早飯都錯過了,這會子卻被告知畢小業那小子不見了。
“要不報警吧。”陳總有些緊張的道,他是當中最能打,也是昨天傷的最厲害的,來之前都被畢老爺子交代過要照顧好他寶貝孫子的。
“根本沒用,說不定就是他們乾的。”金少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