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父親就是瞧不上以安。”
趙氏實話實說:“你這倒也沒全然說錯,他就一貧寒書生。這門親事當初是說給你二妹的。誰知你上趕著要讓?”
“我終究不是真的嫡女。”趙雲舒憋著一肚子話,可卻不敢說出來。
趙氏皺著眉:“這事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我問過你幾次,你都支支吾吾。今天你必須說清楚!”
趙雲舒慌了一下,雖然是從小將自己養大的母親,她也不敢說那重生的實話。
她迅速找了一個替死鬼:“也就是那城南的李嬤嬤,當初那事不是她操辦的嗎?所以……”
趙氏攥緊了拳頭:“李嬤嬤?這老刁奴,竟是什麼都敢說了。”
“母親,不必搭理。反正早晚也會知道。”
“行了,走吧,去看看你兩個弟弟,你們也有許久未見了……”
趙氏聊起親女兒來一肚子火:“你那二妹嫁進了侯府囂張至極。前陣子竟把店鋪的人全換了。”
趙雲舒聽後瞪圓了眼睛:“母親,等開了春我把我那幾間鋪子收回來,好好跟她鬥一場。”
趙氏看她一眼:“你還是留著好好收租吧,總來得穩妥一些。”
“母親,你彆管了,你到時就瞧著好吧。”
趙雲舒在趙家消磨了一整天,隻覺得身心舒爽,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當初那風光無限的大小姐生活。
隻是這一切終是暫時的,傍晚時分,她隻得不情不願坐馬車回了範家。
好在從趙家帶走了許多東西,布匹首飾吃食均有。
趙氏還是心疼她的,畢竟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女兒,終是不願看她受累吃苦。
趙雲舒離開後,趙氏喚過身旁的嬤嬤:“找個人去城南莊上,把李嬤嬤灌了藥扔出去吧。”
第二日,城南莊外的亂葬崗裡,多了一具中毒身亡的老婦屍體。連具薄棺都沒有,隻用草席一裹扔在那裡,任鳥獸撕咬啃啄,直至腐爛。
無人在意此事。
畢竟是個無子無女的孤老太婆,死了就像水泡消失了一樣,很快就無聲無息了。
日子過得極快。
隨著過年的臨近,冬雪漸融,河冰已破,空氣也一日一日漸暖了。
雲禾每日除了去喬老太太院裡請安,就是去打理那些鋪子,閒暇之餘看書習字,日子過得還算逍遙。
因為關了小春香和夢瑤的禁閉,後院消停了許多,剩下的那些個侍妾均是這兩人的跟班,翻不起多大的浪。
雲禾並未虧欠她們的吃喝用度,隻要沒有觸及底線,她會做個寬容大度的主母。
如同對待喬玉安一樣,隻要他不給自己添麻煩,雲禾也會與他好好相處,做一對明麵上的禮貌夫婦。
隻是有件事情,她心裡有些忐忑……店鋪應該很快就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