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也不喜歡說話,把她領到山下後,就讓她上車。
範以安果然等在車裡,他一臉冷漠:“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姑娘。”
“對不起範公子,我也是為了活著。而且……奴婢也想跟著你。”春杏儘量讓自己顯得柔媚一些,畢竟自己什麼都沒有,唯一的本錢就是這張臉了。
範以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倒像是一點苦頭沒吃過。”
春杏眼裡泛起淚花:“怎麼會不苦呢。不過想著範公子會來接奴婢,又覺得有盼頭。”
“嗬嗬……”範以安沒說話,一路上卻打量了她好幾眼。
他不是好色的人,色對於他而言,如同名利路上的小誘惑,雞肋一般。但麵前這個在姑子廟苦熬了數月的婢女,非但不憔悴不怨憤,容貌反而長了幾分,說話也極為貼心。
這明顯是個狠人。
既然是狠人,想必是有後手才會用這一招,所以範以安暫時不打算對她下手了。
留著她,或許有用……想到這裡,範以安側頭看向她:“你想以什麼身份留下來?”
春杏低聲說:“我都聽公子的。反正我也是公子的人。”
這番話讓範以安心裡很受用……說實話,他自成親以來,就一直忍受著趙雲舒的刁蠻與無限製的索取,他煩夠了。
這麼個小情小意的女人,身份又卑賤,留著也不錯。
兩人各自揣著心事,一路晃晃悠悠,直到回了範家。
範以安有許久沒回了,剛一下馬車,門口的婆子就看見了,興奮地衝進去告訴趙雲舒。
可當趙雲舒挺著孕婦小跑出來時,一眼就看見了範以安身旁的春杏,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片刻後,她像潑婦一樣炸了起來:“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她怎麼還沒死啊!”
趙雲舒是真的炸了,她一直以為春杏死在了姑子廟,怎麼會好端端地在眼前,而且還是那樣一副狐媚子模樣?
那身青色的素衣穿在她身上,配著那雙水光四溢的眼睛,像是會勾魂似的,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春杏委屈地瞥一眼範以安,再看向趙雲舒:“對不起,大小姐,姑爺,以前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們原諒我。隻要把我留下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原本的春杏早已經被打入了泥潭,在姑子廟的幾個月裡,她想明白了許多事,如今隻想撕破臉皮跟她乾一場。
趙雲舒衝上來要打人,範以安攔住了她:“夫人,你可是大家閨秀,怎麼能像市井女子一般?”
“夫君!這個壞蹄子設計殺了我們的孩子,留不得!”
範以安按住她:“那件事已經查明了,春杏她是無意的,她去姑子廟本來就隻罰三個月,這都超過許久了,也算受了教訓了。”
“不行!這賤蹄子必須發賣出去,要不就打殺了!”
“夫人!”範以安嗬斥起來:“你若是還無理取鬨,我就把人帶到書院去,讓你眼不見為淨。”
趙雲舒嚇到了:“那怎麼行?”
“大小姐,姑爺,奴婢隻想留下來好好侍候你們,求求你們不要攆我走……”春杏哭了起來。
場麵一片混亂時,院外傳來了雲禾的聲音:“咦,今天大姐家好熱鬨啊。我倒是來得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