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她走到顧連辭旁邊,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奴婢謝過顧少將軍救命之恩!您救了我家少夫人,奴婢一輩子感激您!”
“小事罷了。”顧連辭擺了擺手,翻身上了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雲禾也在白芍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荒院,院外停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正是周元梧。
白芍解釋起來:“顧少將軍用暗箭悄悄通知了奴婢,讓我迅速趕來,並且不要驚動喬家人。”
雲禾點了點頭,這樣行事才對。若是真的任由他送自己回喬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免不了被猜測想象,那樣會引來諸多麻煩。
雲禾上了馬車後,又瞥了一眼已然熄滅的火堆,悄悄呼了一口氣。
她感覺經曆了這事,與顧連辭又莫名產生了奇怪的羈絆,兩人從陌生人變成了熟人,到如今,應當算得上是經曆了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了。
想到這個,雲禾的心裡漾起了暖意,然後莫名的,又不由自主想到了他在火堆旁的樣子……
稍微有一些心潮起伏,畢竟她隻是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女。畢竟,她也沒見過太多沒穿衣服的年輕男子。
“咳咳,”雲禾回過神來,“白芍,喬家目前是什麼情況?”
“大家都急瘋了,安昌侯府的人徹夜未眠。喬老夫人下令讓所有下人都出去尋,還托了尚書府的人幫忙。大少夫人也急哭了幾次,那河邊都跑了好幾趟。還有世子……世子他……”
雲禾瞧見白芍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奇起來:“世子怎麼了?”
“世子他也嚇懵了,急得四處亂竄,仿佛天都要塌了。他跑出去了幾趟,尋回了幾個道士,在玉清院裡做法呢。”白芍說起來,也覺得一頭黑線。
雲禾一時語塞……四處亂竄、尋道士做法?
聽起來,確實像是喬玉安的風格,他總是寄希望於他人,於玄學。
如果真任由他這樣,自己隻怕死在外麵,都無人搭救。就算道士有用,找到的也隻是一具屍體罷了。
等馬車一路回了安昌侯府後,果然瞧見四處都是燈火通明的樣子,門房一見她回來,激動得聲音都劈叉了:“少夫人回來了!少夫人回來了!小的馬上去稟報老夫人去!”
他一溜煙跑了,等到雲禾她們回了玉清院,喬老太太、鄭氏、喬玉安等人都已經候在那裡了。
鄭氏急急迎了上來,拉起她的手上下檢查:“雲禾,你沒事吧,再尋不到你,我明日就要去府衙報官了!”
喬老太太顫顫巍巍往這邊走:“快跟祖母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咦,你這腳是怎麼了?快,快叫大夫過來!”
雲禾緩聲安慰:“沒事,我就是落了水,被河流衝到了下流的某處岸邊,後來周元梧和白芍她們尋到我了。除了腳,我沒什麼大大礙。”
大家擔憂成一團,人群後的喬玉安也紅了眼睛。正當雲禾覺得稍感安慰時,他忽然冒出一句:“雲禾,看來那道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他說你今晚就能回來呢。還真的說準了!”
雲禾愣住,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