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覺得不對,夏蓮衣八歲前倒是挺活潑開朗的。
兩人還一起玩耍過,她會甜甜地喊他懷琛哥哥。
那個時候的她,嬌滴滴的不像個丫鬟。
他張開雙臂,抱著僵硬的夏蓮衣,把一支箭塞到她手裡,壓著脾氣說道:“本王教你。”
夏蓮衣著急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不勞煩王爺了,奴婢略懂一些。”
如果讓裕王妃知道魏懷琛抱著她投壺,她的皮都要被剝掉一層。
魏懷琛不滿。
她說那麼多,是為了不與他有肢體接觸?
明明就是他的女人,碰一下又怎麼樣?
夏蓮衣神色緊張,怕說多錯多,咬牙上前,奮力一投。
箭直直插入桶中。
魏懷琛在旁連聲叫好,今日他穿了一身利索的勁裝,頭發高高束起馬尾,多了些隨意灑脫。
真真正正是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讓周圍的年輕侍女都不由得多偷看一眼。
隻有夏蓮衣腦袋仍是低垂著。
她從來都不敢奢求魏懷琛對她另眼相看,活著就已經很艱難。
魏懷琛隨手丟了一枚玉佩給她:“投得不錯。”
玉佩的成色極好,但對於夏蓮衣來說卻是燙手山芋。
魏懷琛的恩寵就是催命符。
她連忙遞了回去:“這太貴重了,王爺賞奴婢一些錢財就好了。”
“怎麼,本王賞東西還要看你的心情?”
“奴婢不敢。”
夏蓮衣把玉佩藏了起來不敢顯露。
魏懷琛眉頭微皺,他身邊的哪個侍妾拿了他賞賜不都要昭告天下。
怎麼麵前這個小丫鬟不太一樣?
“懷琛,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蔣清祈的一句話讓夏蓮衣想起了蔣清曲的命令。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聽。
魏懷琛拍了拍胸脯保證:“放心吧,清祈哥,我做事你放心,等蔣清曲到了我府上我定要他有去無回。”
蔣清祈的語氣帶著愧疚:“要不是怕他死在家裡被外麵傳閒話,表兄都不想麻煩你。”
“等他死了,我們就把受賄的事情全扔到他身上,讓他替我們頂罪。”
夏蓮衣大驚失色,發現自己好像踏上了什麼賊船。
她很清楚,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越淒慘。
陽光很熱烈,落在她身上,卻是冷的。
趁著夜裡無人,她偷摸遛到了蔣清曲的房中。
她支支吾吾不知該不該說。
蔣清曲卻悠閒喝著茶水:“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不過是費勁了一些,不過要了你的命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夏蓮衣被逼得走投無路隻好全盤托出。
蔣清曲很滿意,挑起她的下巴:“你要是幫我扳倒了魏懷琛,我就勉強納你為妾,我不嫌棄你。”
夏蓮衣聽聞這話身子僵硬,蔣清曲是要她叛主?
見夏蓮衣沒有回應,蔣清曲又說:“幫我還有一線生機,不然……”
威脅意味十足。
夏蓮衣連忙跪下,含淚懇求:“奴婢愚鈍,恐怕伺候不好世子,還請世子事成之後準許奴婢贖身出府就行。”
蔣清曲目光暗如深淵,一個知曉這麼多秘密的奴才不想留在他身邊,那就隻有死了。
不過如今她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