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夏蓮衣起了床,因為餘白給她安排了采買的活計,她才得了半日閒好好睡了一覺。
她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看向窗外,太陽正值中空。
她動了動身子,昨日被砸到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但無大礙了。
臉上的傷口也結痂了,應該很快就會長好。
她拿起旁邊的藥瓶,再給自己上了一次藥。
不得不說,這藥倒是好用,塗在身上涼涼沁沁的,過一會兒就消炎去腫了。
就是不知道蔣清曲在哪買的呢?
夏蓮衣拿起瓶子細細研究了一下,看這藥瓶就貴得很,不知道得乾多久活才買得起。
連瓶口都這麼精致,雕刻著梅花。
她收拾好自己,就精神抖擻地出門了。
走出了王府,她對一切都充滿了興趣,今日她終於有了自己的自由活動的時間。
夏蓮衣很快就按照采買清單去各大店鋪數清貨品,叫店鋪裡的夥計送去裕王府。
任務完成後,她來到一家乾果店走了進去,想買些果脯回去給自己和小環解解饞。
她掏出荷包剛要付錢,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
“啪”地把一錠銀子拍在了桌子上。
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展櫃的,不用找了,這位姑娘的錢我付了。”
夏蓮衣不抬頭都知道是她不想見到的人——蔣清曲。
蔣清曲揮了揮手,暮山把在場的人都清理乾淨了。
蔣清曲語氣輕佻:“蓮衣,這麼巧啊?可是上天聽見了我的想念,才把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事實上,從他在眼線那得知今天是夏蓮衣出府采買,就已經在這條街上等了許久。
他一身雲緞錦衣,唇角含笑,眼角上揚,折扇來回擺動,難掩風流。
可惜夏蓮衣頭都沒抬一下,更彆說看他一眼了。
她請安:“謝過世子的好意,但是奴婢受不起,奴婢還是自己付錢吧。”
蔣清曲循循善誘:“不用客氣啊,就一點小事,如果你跟了我,以後大把富貴等著你。”
這句話打動不了夏蓮衣,她要的從來都不是榮華富貴。
“世子有什麼吩咐可以直接說的。”她頓了頓,“不用這麼的……”
虛情假意。
她的語氣充滿了疏離與猜疑。
蔣清曲感覺出來了,他們之間好似有一堵牆。
而且這牆,堅固難塌。
小丫鬟明明就站在他麵前,卻又仿佛離他非常遠,讓他覺得似乎永遠都得不住。
虛無縹緲。
他伸手想摟過夏蓮衣的腰,用親密接觸來緩解自己的煩躁。
夏蓮衣卻被嚇得踉蹌地後退了兩步。
她的火場噩夢做多了。
蔣清曲手伸過來的那一刻,她恍惚間覺得他是要把她推進那熊熊大火中。
蔣清曲表情冷了下來,為什麼魏懷琛碰得,他碰不得?
他冷冷道:“你就這麼喜歡那魏懷琛?就因為他救了你一次?”
“如今,他身邊可是有了一個比你好上千倍萬倍的替代品了,他不會再記得你了。”
夏蓮衣聽了這話不太明白。
誰是她的替代品?
她突然想到,那日小環說的“這楚小姐與蓮衣姐姐有幾分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