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惑，湊上去拿過司楠手裡的名單，的確是博納爾的名字沒錯，出生和死亡日期也能對得上。
拿出手機搜索博納爾的《神秘女神》，一副極具幻想色彩的話映入眼簾。
畫中女子黑色蕾絲掩目，烏黑的直長發溫軟朦朧，黑色洋帽寬大的帽簷遮住了額頭，用寬鬆膨大的羽毛作為裝飾，色彩豔麗卻不繁雜。
頭顱微抬，纖纖玉手撫著帽簷，另一隻手隱於畫外。
精致的鎖骨被迷幻優雅的紫水晶項鏈點綴著，猶如錦上添花，美不勝收。
華麗的洛可可風格服飾像是將油畫印在裙身，凸顯出她完美的胸部輪廓。
西方藝術中，沒有哪一位女神的頭發是標準的黑長直。
而且，這身形輪廓、這麵部特征，楚珮寧越看越熟悉。
靜靜看了兩秒後，楚珮寧沉默了。
這不是她嗎？
一直以為博納爾是個內向靦腆的孩子，結果暗地裡默默憋大招呢。
藏得可真好，與他相處幾十年，楚珮寧從未知曉這副畫作的存在。
估計是死後清點遺產被發現，幾經轉手落到了華國一位藝術收藏家手裡。
本想退出去，卻無意瞥到了後代的評價。
大抵就是說神秘女神身份仍未可知，是世界未解之謎，結合博納爾的農奴身世與被維奧拉賞識成為油畫大師的經曆，認為其是對美好生活的象征。
畫中女子服飾是歐羅巴中世紀貴族的標準服飾，卻並未采用緊身胸衣。
思想的解放，讓女人的服飾從遮掩變為展示。
緊身胸衣對美的病態追求，嚴重摧殘了女性的身體健康，長期佩戴致使骨骼嚴重變形，甚至使內臟發生位移。
而神秘女神不盲從，倡導大眾應該以自身健康出發，不一味地隨波逐流，給身體造成不可治愈的傷害。
而她戴著的黑色麵罩，則是在諷刺當時社會人們的盲目跟風。
有人認為畫麵上的人正是維奧拉女士，但除了她的門徒從未有人見過維奧拉女士，說法缺乏現實依據。
也有人結合博納爾身世經曆，是當年與克裡斯大帝同行，將他介紹給維奧拉女士，給他一個非凡人生的佩恩?露西婭女士。
可佩恩?露西婭每次出麵都戴著麵具，隻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與畫中女性相反。
外界不認為博納爾見過她的真麵目，這種說法並沒有多少人維護。
楚珮寧大致瀏覽了一下，黑著臉關了手機。
這一幕，被司楠瞥到。
瞧她對這幅畫感興趣，司楠嘿嘿笑著靠近“小師妹，既然你也喜歡這幅畫，不如咱們合資買下吧。”
楚珮寧瞥了他一眼，“你沒錢？”
司楠掏了掏口袋，什麼都沒摸出來，攤著手向她示意。
“教師那點微薄的工資，怎麼可能買下一幅世界名作？”
楚珮寧收回視線，聲音冷淡“我也沒錢。”
“你可以找阿珵要啊。”
楚珮寧側眸，一雙明媚的眸子盯著他，表情無語。
她已經欠了莫沛珵五十萬，名畫拍賣動輒上億，她怎麼可能還得起？
司楠被她看得心虛。
也是，光考慮了阿珵的財力，並未顧及小師妹的壓力。
“要不，你跟阿珵打個電話，說幫我買一幅畫？”
楚珮寧沒說話，靜靜看著他。
知道司楠快遭不住了的時候，她才幽幽開口“你怎麼不說？”
好歹是十年兄弟情，莫沛珵同意他的可能性要大。
司楠的身份擺在那裡，莫沛珵怎麼會借錢？
而且，他對自己認知清晰，莫沛珵不僅不借，還會冷言冷語嘲諷一番。
司楠雙手合十，舉在額頭輕擺，卑微乞求著“小師妹，你就幫幫你的師兄吧，我這輩子就想要那麼一幅畫，那可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啊。”
楚珮寧“那《深淵之主》呢？”
司楠頓了頓，尷尬糾正“我就想要那麼兩幅畫，《神秘女神》是我第二勢必要得到的。”
他也不知道《深淵之主》就在莫沛珵手裡，怎麼會去肖想？
不過，博納爾在油畫方麵的影響力，可是僅次於維奧拉女士的存在，其《神秘女神》更是被視作他畫作的巔峰。
隻可惜，在三十年前，這幅畫就落入了華國一位富豪手裡。
不知怎的，要在海城美術館拍賣了。
楚珮寧對他的可憐模樣選擇漠視，拒絕道“他買不起。”
一個在外養著不受寵的世家子弟，在海城的確有點權勢，財富也不會少。
但一幅上億的畫，楚珮寧不認為他有那個資本能支付得起。
“買不起？你在開玩笑嗎？！”司楠表情訝異。
就連紀清芷，也驚訝地看了過來，問“寧寧，你不知道阿珵名下的企業嗎？”
“企業？”楚珮寧皺眉，“他有企業？”
根據莫沛珵的描述，他在家裡境況應該是很艱難的才對，莫家怎麼可能讓他管理名下企業？
紀清芷指了指她腕上的紫水晶手鏈，“那條手鏈，就是他名下品牌卡洛兒的，你不知道嗎？”
跨年夜放完煙火後，楚珮寧在院子裡待了一會兒，抱著貓坐在秋千上愜意地享受月光，紀清芷則在屋裡指揮兩個男人乾活，無意間看到了莫沛珵給楚珮寧準備的跨年禮物。
紀清芷也是那時才知道，莫沛珵新成立了一個珠寶品牌，名喚l（卡洛兒）。
還專門去看了眼官方門店，所用寶石較其他珠寶品牌更加多樣，還有玉石和珊瑚等極具華國特色的首飾。
最具特色的便是珠寶背後體現的設計感，每一件都是設計師獨具巧心的傑作，是獨一無二的作品。
楚珮寧瞥了瞥腕上的手鏈，腦海中浮現首飾盒上麵的logo，像是外國品牌，怎麼會在他名下？
她想問紀清芷，後者知道莫沛珵對她有意隱瞞，直接讓她去問本人。
一旁的司楠都快急瘋了，眼看拍賣會快要開始了，身子半蹲拽著楚珮寧的胳膊。
“小師妹，你就幫我這個忙吧，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保證給你辦到！”
楚珮寧受不了他的胡攪蠻纏，最終還是給莫沛珵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