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步該怎麼辦?帶著柳雲則一路逃亡嗎?
她需要一個萬全之策,可是江意樺沒有想好該怎麼辦,她一手拎著衙役頭子,僵持著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越是沉默,衙役頭子便更加地心驚膽戰,終於忍不住,雙目發紅地吼道,“我可是官府的人!你們怎敢!——”
然而刀鋒隻是稍一偏轉,逼迫壓近,他便立刻噤了聲。
與此同時,江意樺卻手中一空,她猛然抬頭,竟是柳雲則從她手中抽出了匕首。
“阿樺,放了他吧。”
柳雲則鬆開手,哐當一聲,匕首砸在地上,塵土飛揚,他定定地出聲,“我們走不掉的。即便今日能逃出官兵的包圍,可是這裡還有彆的眼睛盯著我們。”
他看似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四周,實際上卻是在提醒江意樺,不要忘了李拓,他本人雖然走了,可他的暗衛還在這裡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這也是之前達成的交易,饒了他們的性命,但從此以後,她們就是李拓握在手中,用來掌控江府的人質。
“可是,可是你——”
柳雲則偏頭示意行刑的衙役繼續,匕首接著剩下的筆畫割開皮膚,柳雲則麵色慘白,手上的青筋幾乎要跳出來一般,卻始終緊咬著牙關不肯發出一聲輕哼。
等到終於刻完後,不讓傷口包紮,行刑的衙役立即取出墨繼續塗抹,血不斷地湧出,混著墨,兩種顏色都源源不斷地疊在傷口。
等到再次塗完墨,衙役頭子眼見著墨刑已結束,又忌憚著江意樺的身手,罵罵咧咧地趕緊溜了,隻留下兩個押送的衙役。
一個是叫呂驍,十分沉默寡言,而另一個就是行刑的衙役——周少成。
“南蠻離這裡足足三千裡,還有得走!”
周少成隨意地給柳雲則包紮了一下,便取出枷鎖扣住柳雲則雙手,扯著鎖鏈,就要上路。
眼見著就要出發,江意樺轉身看向了沅若,“沅若,柳雲則的事了了,接下來就輪到江氏了。”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沅若問。
“沅若,你不會武功,流放途上若有變故,我很難保全你。”
“可是,沅若並不害怕,沅若是一定要跟著姑娘你的。”沅若咬唇道。
江意樺搖頭,“不,沅若,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替我辦,而且隻能交給你。”
這裡發生的事情,和李拓的交易,都需要她回府告知宋潯。
沅若知道這件事的利害,也不再反駁,點了點頭,聽話地先一步離開。
沅若走後,江意樺又命林立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行囊帶上,除去一路上吃用需備的銀錢,便將所有剩下的銀兩都塞給衙役二人。
雖然不多,但好在還是得了衙役的允許,可以跟在隊伍後麵。
沒走幾步,遠遠地就有人喘著氣,邊跑邊嚷道,“且,且慢!”
沈寧懷裡抱著玉匣,幾步站定後,打開匣子,取出幾錠銀兩,給周少成和呂驍各塞了幾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