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們倆的關係,確實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好了不少。
估計巴斯沒少下功夫。
旁觀了全程的迪恩背著手,目光遙遙投來,定格在巴斯胸口那新鮮出爐的神奇畫像上。
原本還能看出是用顏料畫上去的畫像,現在已經如同紋身一樣,長在巴斯的皮膚上了。
渾然一體,宛若天成。
如果不是知道人不可能長出這種奇形怪狀的胎記,迪恩恐怕都要以為,這是巴斯天生的印記了。
而此刻,他正手舞足蹈地,跟doremi交談。
伴隨著巴斯的動作,畫像上doremi修長的身軀,也在發生著扭轉。
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活著的魔寵,在搖擺身體一樣。
有種非常奇異的“生動”和“鮮活”。
讓人忍不住看兩眼,再多看兩眼。
就這麼看著看著,迪恩突然有種在透過這層表象,觀察doremi的錯覺。
恍忽間,甚至有種doremi要從畫像上活過來的感覺,驚得他趕緊看向正常版的doremi本尊,洗洗眼睛。
也或許不是錯覺。
眼珠一轉,又定睛觀察了那畫像半晌,迪恩摸摸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不知道要怎麼描述自己現在的感覺。
之前的畫像,雖然畫得不錯,但因為添加了太多的藝術修飾,嚴重偏離現實,因此很難讓人完全代入,除了doremi自己,對此持有十分不客觀的見解以外,迪恩認為,畫像的相似程度,充其量也隻能是讓他聯想到doremi而已。
或者說,是讓迪恩主觀認為,畫像上的魔寵,跟doremi有點相像。
然而現在的畫像,卻有一種,將doremi的形象,強塞進觀者腦袋裡的感覺。
換句話說,就是讓人被動地認為,畫像上是doremi。
見過doremi的人還好,沒見過doremi的,很容易就被畫像帶跑偏了。
雖然這種精神影響的強度並不算高,但日積月累,潛移默化,總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顯而易見,這也是巴斯的小把戲。
怪不得他要把畫畫得這麼大。
大到人隻要長了眼,就沒辦法忽視幾乎遍布他上半身的畫像。
……這可比照騙過分多了。
迪恩瞥了眼doremi本尊,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莫名覺得,以後得減少doremi暴露真容的次數了。
好在一般的場合也輪不到它出場,而能用到doremi應對的場麵,通常來說,逃命都來不及,也沒幾個人有精力去關注它到底長什麼模樣。
捏著鼻子忍下仔細打量一個男人胸口的怪異感,迪恩放開精神力,緩緩朝著畫像貼近,當距離縮短到某一範圍內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種正站在壁畫前的感覺,觀察什麼曆史記載的莊嚴感。
眼前也隱約浮現出畫像上記錄的那一幕。
隨後迪恩眨了眨眼,幻象如泡沫般,儘數消失。
有意思。
看了一小段3D電影的迪恩回過神來,心裡對於巴斯的評價,又提了半個等級。
這個職業,似乎比他之前以為的,還要神奇。
迪恩腦海裡剛浮現出這個念頭,巴斯的第一次傳頌,就開始了。
他越過doremi,踏著激動的步伐,站到院子裡的草坪上,清了清嗓子,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進行過無數次修飾的傳頌詞娓娓道來。
下一秒,微風四起,穿過大廳,吹拂到迪恩和來茵娜的身邊,伴隨著巴斯的講述,幾名觀眾的眼前,紛紛浮現出了當時的景象。